祭荼无奈地耸耸肩,刚刚他五层的功力都没有用到,就怕一不小心失手伤了云晚妆,毕竟刀剑无眼,“上神,这对晚妆不公平。我本是妖,自然有些法术,晚妆只是一个凡人,还是个小孩子,她怎么能打赢我?”
“既然是我的弟子,就不应该介意这些条件。祭荼,如果你满心向善,修仙对于你来说,是条不错的路。”炁渊上神看了眼一副不可置信模样的云晚妆,将一本新书递给了她,叹了口气,“云晚妆,如果你能像祭荼那样,阶梯处的结界你早都能轻易打开了。”
“我也想啊,师傅。”云晚妆嘟着嘴,看着炁渊上神逐渐走远的背影,与祭荼一起跪在了雪地里,又猛地喊道,“师傅,我们要跪多久啊?师傅,你还没有说,师傅你回来啊,师傅!”
“师傅喜静,你这大喊大叫的性子怎么还没变?”环佩叮当响,云晚妆转过头看去,着一袭月白色长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姿态闲雅,缓缓走来。
男人浑身透露出君临天下的霸气,却又被似有若无的那袭书生气巧妙地遮掩,墨黑的头发以白玉簪束起,有棱有角的脸异常俊美,鬓若刀裁,眼含星月般璀璨,又如天山的圣池,让看久了的人一不小心就陷进了他的眼里。他的肌肤白皙,让五官看起来更加分明,尤其是那双红唇,像渗了血一般鲜艳。他站在雪地里,就像融入进了一副画中一样,闲庭信步,带来了些许兰麝的香味。
“大师兄。”云晚妆看着越来越近的茯辛,心里的跳动越发明显,如小鹿乱撞般让她不知所措,她现在能做的,就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她的师兄茯辛,天庭未来的天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炁渊上神的大弟子,连掌门师兄和紫羌长老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若说昆仑最让人敬仰的,除了炁渊上神,就要数师兄茯辛了。
“师傅还是不满意吗?”茯辛低头看着双颊绯红的云晚妆,关心道:“师妹,你怎么了?脸颊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啊?没有,没有。”云晚妆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可能是刚刚和果子对战,有些气血上涌罢了,没什么事。大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天庭的些许事物处理完了,许久没有回来看师傅,又想起今天是你接受考验的日子,就回来了。不过我好像还是错过了你的表现。”
“没什么可看的。”云晚妆有些不好意思,她和祭荼第一次对战,自己手忙脚乱的,被大师兄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反正还是没达到师傅的要求,等哪****变强了,大师兄再来看我的表现吧。”
“师妹,那你可要努力了,昆仑弟子有下山历练的规矩,你已在昆仑修行五年,算起来,你也快到下山的日子了。如果你的能力不够,到时候出去了就无法保护自己,更严重的,可能生死不明。”
祭荼抬起头,眼神略过云晚妆,最后盯住茯辛,轻轻地说道:“我会保护她的。”
“嗯?”云晚妆的心思全在茯辛身上,没有听清楚,迷茫地看着祭荼,“果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不用那么拼命地修炼。”祭荼看着云晚妆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随后看向茯辛,嗤笑一声,“你们总是说晚妆不够努力,晚妆还需要更努力,可你们谁看到过她的努力?她在昆仑受的委屈你们又可曾了解过?论资质,晚妆不比那些弟子差,只不过因为她是炁渊上神的徒弟,所以你们理所应当地认为,她的能力应该更强,可你们有谁想过,晚妆现在才十三岁。”
“大师兄你别听果子乱说。”云晚妆急忙去捂祭荼的嘴巴,随后不好意思地看向茯辛,“大师兄你别介意,果子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才会乱说,你就当没有听见就好了。”
祭荼被云晚妆的这一个动作惊得定在那里,女孩柔弱的手捂着他的嘴巴,常年练剑的手上还起了一点点茧,摩挲着他的唇。他的一呼一吸都因那只手牵动着,晚妆身上的木兰香慢慢地渗透过来,这一刻,祭荼的心也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与他的亲密竟然也会让他心慌意乱。
“我出生时瑶池里百花盛开,百凤齐鸣,从此被认定为下一届天君。我父君将我托与炁渊上神,于是,我从小就在昆仑山巅与天庭之间来来回回,在师傅处习了法术,还要回天庭接受其他的教化。父君稍有不满意,就会将我锁于托塔李天王的宝塔中,那宝塔九层,一层比一层险恶,我却不能有丝毫的惧意表现出来。祭荼,你觉得师妹受了委屈,那你可知,要成大事者,总要接受许多磨难。你们当初想修仙,就应该想过这过程会有多坎坷。”
云晚妆第一次听见茯辛说这许多话,又从未与他聊过这种体己话,一下子听见这些,心里莫名的悸动,又是惊讶兴奋,又是替他感到难过,“大师兄……”
茯辛如一个尊尊教诲的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你们看,如今我是天庭的帝君,是炁渊上神的得意弟子,这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你们有尝试过吗?”
“我只希望晚妆幸福快乐,不需要有多大的成就,他只需要在我的保护下开开心心地生活就好了。”
“茯辛,进来。”远远地传来炁渊上神的声音,茯辛不再与两人多说,躬身朝那个方向答道:“是,师傅。”随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