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这么红?”应龙瞥见她抱着狐狸的手绯红一片,这才想起,定是那狐狸身上所带的三味真火的余温烧到她了,好意道:“你去擦点药吧,不然茯辛的眉头又要皱起来了。”
“没事。”云晚妆摇摇头,这点伤,比起祭荼身上的伤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云晚妆捏了捏眉心,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祭荼,有些不明白,祭荼怎么会跑到师兄与梵音帝姬的新房去了?
不一会儿,茯辛就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环视了周围的天官与天兵,缓缓道:“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出去半句!”
应龙叹了口气,看着一溜小跑过来的一个天官,冲着茯辛挑了挑眉,“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朝着外面看去,果不其然,天君身边的仙官领着几个天兵,匆匆赶了过来,冲茯辛与应龙见了礼,“天君遣我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顺便请帝君移步,前往嘉应宫。”
茯辛点了点头,朝应龙与德湘示意了一下,率先朝外面走去。那仙官冲着身后的天兵颔首,那两名天兵立即冲到云晚妆身边,将她架着,就要往外面走。
茯辛一扭头,就看着这副场景,喝道:“放肆!本帝君的客人,也是你们能碰的?”
领头的仙官苦着一张脸,看了眼一脸委屈和惊慌的云晚妆,再看了眼眼中已有怒气的茯辛,低声道:“帝君,这是天君下的命令,不然,您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在您东宫拿人啊!”
“父君那里,我自然会去说。”茯辛走到云晚妆身边,那两名天兵见着茯辛的到来,浑身一哆嗦,不自觉就放开了钳制着云晚妆的手,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帝君饶命啊,帝君饶命啊!”
“师兄!”云晚妆站在茯辛身后,被他护着,她自然知道这天兵要将自己关到天牢里去,但她在仙界住了几日了,也知道师兄和天君的关系并不太好,天君生辰即将到来,若是因为自己让他们父子之间隔阂再次加深,她又有什么脸面面对师兄呢?她看了眼憋着怒气的仙官,咬了咬唇,“师兄,要不你先让我和他们走一趟,我在里面等你还我清白,我相信你会将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的。”
茯辛冷哼一声,转过身看着云晚妆,咬牙切齿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我知道。”云晚妆仰头看着茯辛,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被人陷害了。”
“噗嗤”一声,应龙看着这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姑娘倒真是好玩,一脸严肃地说着自己被陷害了,却丝毫不惊慌,他却不知道,这些年里,云晚妆经历的那些陷害,多了去了。
“那你又知道天牢里的酷刑是你这一届凡人承受不了的吗?我与青丘的缔结书被毁,新房被烧,这件事牵扯的不止是我的婚事,还是仙界与青丘的关系!”
云晚妆低头想了想,才又抬起头道:“没事,师兄,我相信你会将我救出来的。师兄,过几日就是天君生辰了,你别惹得天君生气,快去吧。”
茯辛重重地叹了口气,缔结书被毁,新房被烧,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就算找出了陷害云晚妆的人,可这也弥补不了什么,天君还是会将怒气牵扯到云晚妆身上,到时候……茯辛紧紧捏着云晚妆的胳膊,只觉得几千年前那件事又要在他眼前发生,他以为自己够强大了,没想到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而眼前这个人,他不能让她像几千年前那个孩子一样,成为他生命里无可挽回的遗憾,“师妹,我会将你救出来的。”
云晚妆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怀里沉睡的祭荼,她想要将他交给师兄照顾,可祭荼若是醒来了,依着他的性子,定会不管不顾地到处找自己,与其让他在仙界横冲直撞招惹到那些上仙,还不如让他跟着自己,想必那天牢里不会为难这么一只狐狸吧?
茯辛这才看向那仙官和天兵,道:“我若是知道你们对她用了私刑,你们就等着被我丢下诛仙台去吧!”
“可……”那天兵唯唯诺诺地看了眼茯辛,小声道:“上头若是吩咐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帝君。”
“我不管是谁下的命令,若是让我知道谁对她不客气,我就不会对谁客气!”
“是是是!若有变动,我们一定先来禀报帝君您!”那天兵连连点头,这才走到云晚妆身边,想要如刚才那般押着她走,一瞥到茯辛的身影,立即做出个请的动作来。
茯辛看着云晚妆抱着祭荼远去的背影,这才转过身,睨了一眼站在跟前的众仙官,冷笑道:“我今日才知道,我东宫内养着些混账东西。德湘,你倒是好好查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还学会了去天君处告密。若是查出来了,不用询问我,直接丢下诛仙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