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第一次看见阿音如此羞赧。”茯辛笑了一声,“行了,不逗你了,你快要离开青丘了,再好好看一看你生活了几千年的地方吧。”
经茯辛这话一提醒,梵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四周,大脑里却清醒了过来,“传闻帝君不好女色,今日看来,倒像久经女色一般。”
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茯辛的回答,梵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回头,就见茯辛原本发着呆,正准备开口,就看见了茯辛迎过来的目光。
茯辛也是第一次如此靠近梵音,听着梵音的取笑,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云晚妆,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纳她为妾,却没有保住她,如今连她的魂魄都找不到。
他出着神,就瞥见了梵音看过来的眼神,他心里一惊,竟然觉得梵音的那道眼神,竟然像极了云晚妆。
“师妹……”话一出口,茯辛就连忙闭了嘴,有些尴尬地看向四周,“对……对了,今日怎么没有看见烛越?”
梵音自然也听见了茯辛的话,并未在意,她听小哥说过关于茯辛师妹的事,对那个女子很是喜欢,就是可惜了她已经跳了弱水河,不然,她还真想见一见她,和她做个朋友。
“说到小哥,我也想问问,听说他半年前去过东宫一次,后来你有再见过他吗?”
“烛越不是回青丘了吗?我记得他是和应龙一起出的东宫,应龙应该知道些什么吧,你若是想知道烛越的下落,待会见着应龙了,我去帮你问问。”
“真是的,小哥一向喜欢到处跑,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屡次闯祸,害的我被父君禁足,几千年都未出过青丘,我也不说什么了。今日可是我的大喜日子,他人影子都见不着,下次见着他,我定要好好问问他!”梵音越说越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茯辛见梵音的次数并不多,每次与她相见,都保持着礼仪,两人客气中始终带了点生疏,难得看见她这样的小女子情态,一时看呆了去,下意识地,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云晚妆的影子,他情难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的脸,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众仙官的声音。
“恭贺帝君大婚!”声音醇厚绵长,传到千里之外,久久不绝。
茯辛再次惊醒过来,看着一脸好奇地看着外面并未发觉他失态的梵音,猛地伸回了手,这才明白,是出了青丘了。
“我第一次出青丘,没想到竟然是我嫁人的时候,以前老是听小哥跟我将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精彩,从来都没有见着,如今终于见着了,我却要时刻保持着青丘帝姬的庄严模样,真是一点都不好玩。”梵音咂咂嘴,一脸郁郁,嘟囔道。
茯辛握住梵音的手,笑道:“你若是想好好玩玩,我以后一有时间便陪着你出去玩,若是我没有时间,便让烛越陪你出去玩,可好?”
梵音不敢置信地扭过头,看向茯辛,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的,就像猫爪子在挠着茯辛的心一般,“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梵音高兴得不知说什么,随后叹了口气,茯辛不解,“怎么了阿音,你不相信?”
“茯辛,以前每次见着你,父君母后便要我秉着一国公主该有的仪态来待你,以至于我们从未说过些什么贴心的话,只是拿六界趣事、政事发表自己的见解。早知道嫁给你这么自由,我便不该听父君的,将这婚事等到如今才嫁过来。”
茯辛眼底一片明了,摸了摸梵音的发髻,就像当初摸云晚妆那般,“我也是,早知道阿音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姑娘,便应该早早地迎进东宫。”
“可是我也希望帝君能明白,我是青丘的梵音帝姬,我不是谁,也不想做谁的影子。”
通过和梵音时不时的相处,茯辛还是大概了解了她一点,一旦她对谁有什么不喜的地方,就会首先在称呼上拉开彼此的距离,比如此刻她如此生疏地喊着,帝君,而不是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