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盗窃,和沿海地带的混凝土建筑、道路的经常性拥堵、大众旅游导致的人口过剩,同为蔚蓝海岸的几大顽疾……
“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是一群马其顿盗匪。有组织的一伙人。警察抓住了两三个,现在关着呢。”
我把臂肘支在栏杆上。从半月形的平台望去,可以看到绝美的湖景。
“除了弗朗西斯外,谁还知道克雷芒被杀的事?”
“你和我,没了。”马克西姆肯定地说,“你是了解我爸的:他的嘴严得很……”
“你丈夫呢?”
他摇了摇头。
“妈的,我可不想让奥利维耶知道这件事。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这桩杀人案。”
“还有工头艾哈迈德·加祖阿尼呢!”
马克西姆质疑道:
“他是最不会开口的人。这桩杀人事件,他是共犯,和别人说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还活着吗?”
“没有,已经被癌症折磨死了。快不行的时候,他回到了比塞大,在那边走的。”
我戴上太阳镜。时间已近正午,太阳高悬在空中,把我们所在的鹰巢烤得火热。这里只围了一圈木栅,既危险又令人神往。一直以来,鹰巢地带都不准学生进入。但作为校长的儿子,我有些特权。我和雯卡曾在明月当空的夜晚,对着湖面的月光在这里抽烟,喝橘子甜酒,那真是段美妙的回忆。
“给我们留字条的人肯定知道我们干了什么!”马克西姆恼火地说。
他吸了最后一口烟,直到把烟吸得只剩下过滤嘴。
“那个家伙,克雷芒,他有家人吗?”
我对那个哲学老师的家庭情况了然于心:
“克雷芒是独生子,他父母在当年就已经很大岁数了,现在应该也撒手人寰了吧。总之,威胁不是从那边来的。”
“那是从哪儿来的?斯特凡纳·皮亚内利吗?他已经烦我好几个月了。自从我公开支持马克龙以来,他就对我展开了全面调查,甚至翻出了我父亲的所有旧账。还有,关于雯卡,他还写过一本书呢,你记得吧?”
也许是我过于天真,不过我真不认为斯特凡纳·皮亚内利会这么费尽心机地逼迫我们暴露。
“他的确很八卦,”我对这点表示认同,“但我不认为匿名信是他写的。如果他有所怀疑,会直接向我们发难。恰恰相反,他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很担心,就是在旧储物柜里找到的那些钱。”
“你说什么?”
原来马克西姆不知道这件事。我简要向他说明了情况:发大水,在一个包里发现了十万法郎,提取出两枚指纹,其中一枚是雯卡的。
“问题是,存放那笔钱的储物柜,是我的柜子。”
马克西姆有些发蒙,皱起了眉头。我继续对他解释说:
“我父母在圣埃克苏佩里任职前,我曾跟学校申请了一间宿舍,上高一的时候住了一年。”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