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段伯伯,”楚霄很有礼貌的谢过,而后解释道:“可我不能吃杏仁的这个,会过敏的。”
“霄儿对杏仁过敏?”段钰乾讶然,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只是还待再问,便见楚凌寒略带急切的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将楚霄抱起道:“惊扰殿下了,霄儿逛了一天了,容臣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而后无视楚霄在他身上闹腾着还没吃冰碗的喊叫,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段钰乾立在原地久久不动,因为刚才楚霄说的那句话,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尽管他知道这太匪夷所思,可这个念头就是挥之不去。
很少有人知道,他也对杏仁过敏。这是巧合吗?段钰乾不愿意相信。加上楚凌寒对这个生母不详的私生子超乎寻常的疼爱和关心,还有刚才刚刚楚凌寒见到自己和楚霄在一起时显见的紧张,段钰乾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只怪当时自己因为忙于争夺储君之位,才疏忽了这些。
想想当年,为何凌霜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抑郁而终,为何一向洁身自好的楚凌寒会突然有了一个私生子,又为何对这孩子的生母三缄其口,这些实在有太多疑点。当年,他和凌霜确实情难自禁发生了男女之事,若是那个孩子是凌霜的,那这所有的疑点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段钰乾招来隐在暗中的暗卫,低声嘱咐了一番。这件事,他一定要查个清楚。想到那可能会是她和凌霜的孩子,段钰乾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期待与激动。
楚霄因为被楚凌寒强行抱回酒楼,与心心念念的冰碗失之交臂,心情很不好,哪怕阮思妍给他买了红糖锅盔,还上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都不能弥补没有吃到冰碗的遗憾。任是阮云清和林雪茹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偏生楚凌寒也冷着张脸,不解释也不说话。一大一小,剑拔弩张。
阮思妍知道楚凌寒这是在自责,因为楚霄的特殊身世,楚凌寒一直把他保护的很好,除了上学,几乎很少带楚霄出门,就是怕那个秘密被发现。却不曾想,今日竟然让这两人当面说上话了,而且是因为他自己的疏忽。
当时,楚凌寒破天荒的就楚霄忌口的问题过来询问自己,第一次用那么和颜悦色的语气,阮思妍还颇有些不能适应。楚凌寒却是像换了个人般,竟然就站在身边,一起等锅盔出炉,时不时的还说上几句话,她便也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还能主动说笑几句。然后,两人便没注意到,楚霄什么时候已经跑去了冰碗摊子前,还和太子说起了话。
这么一想,阮思妍觉得自己也有些责任。于是,自觉担负起开解楚霄的重任。
阮思妍轻声安慰:“小公子不要生气了,世子这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这才这么紧张的。”
“可是他明明已经答应我了的,他说话不算话。”楚霄噘着嘴道,瞥了一眼楚凌寒,又转过头去。
“小公子误会世子了,你身子还未完全康复,确实不宜食用冰碗,是阮姐姐这么跟世子说的,所以世子才不让你吃的。你难道不相信阮姐姐吗?”阮思妍道。
闻言,楚凌寒抬头看了一眼阮思妍。当时她其实说的是,楚霄如今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吃一碗冰碗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那她现在这么跟楚霄说,是为了帮他?念及此,楚凌寒刚刚压抑的心情,竟开始好了起来。
“而且,小公子这样当街和别人说话,还接受别人买的吃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可知道,如今好多被拐卖的小孩子,就是这样被拐走的。世子也是当心小公子没有防备心,容易受哄骗,这才着急的,这叫关心则乱。”阮思妍继续循循善诱。楚霄还是不服气,不过态度已经软和:“可那个伯伯我认识。”
“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就算是至亲之人,都免不了尔虞我诈,更何况只是认识的人呢。小公子还小,不懂这人世间的险恶,世子这是在保护你。”
楚凌寒看着阮思妍,只觉得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哄小孩子的样子是那么好看,为他说话的感觉是多么令人愉悦。浑然不觉,他现在看阮思妍的眼神是如何柔情蜜意。
可旁边林雪茹和周承安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林雪茹则是既羡慕又嫉妒。羡慕阮思妍能有本事将楚霄给哄住,又嫉妒表哥那样看重她。不过林雪茹却是没往别的地方多想,毕竟阮思妍是和离之身,还不能生育,如今只是作为楚霄的大夫,才如此受看重。
可周承安就不同了。出于男人的心里,周承安当然知道阮思妍的美好,楚凌寒那样眼神,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想到此,周承安如临大敌,若是楚世子真的对妍娘有意思,那自己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阮思妍终于将楚霄哄好,当然,少不了承诺等他身子彻底好了,亲自给他做冰碗吃。如此,楚霄才破涕为笑,勉强原谅的自家爹爹,乖乖跟着回府去了。
临别时,楚凌寒不仅主动跟阮思妍道了谢,而且派了国公府的车轿送他们姐弟回家。
阮思妍自然又是一番受宠若惊。坐在国公府宽敞舒适的大轿子里,阮思妍还有些难以置信,今日的楚凌寒是怎么了?为何态度好优点过分。就因为她帮忙安慰了楚霄吗?但是在那之前,楚凌寒又是夸她待得这个搞怪的花环好看是怎么回事?
阮思妍将花环又拿了出来,左看右看,还是没觉得好看这哪里。于是问阮元清:“元清,你觉得姐姐挑的这个花环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