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种异象肯定和昨天被袚除的诅咒脱不了干系,相岛庆太郎提议道。
==
虽然相岛庆太郎开车的时候已经尽力踩紧油门,可由于周边的村路扭曲回转又遍布砂石,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友吉沙罗指路中的声音也被车子颠簸时的震动影响得断断续续难以分辨,几人到达具山渔村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往日的这个时间点,按照具山渔村村民的生活习俗,大多早早地躲回了房屋内就餐饮酒作乐。
可今天明显不同,原本应该没有人烟的沙滩边堤上坝下都站满了围观的村民。若不是几个以朝海佳子为首的颇有声望和资历的海女们扯着嗓子拦着,估计现场还会更加混乱不堪。
万人桥翠看到这样壮观的人数都不免有些望而却步。
他们昨日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那时的沙滩上除了成堆的海鱼之外几乎可是找不见一个人影。
几人在友吉沙罗的带领冲锋下,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道路。
等亲眼看见沙滩上的诡异景象,就连夏油杰和相岛庆太郎这样在咒术界中历练的人也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白骨与腐烂的血肉搭筑起的尸体就像昨天看见的那些海鱼一样,缠绕着已经被洋流浸泡冲刷成的破烂布条,被海洋生物啃食得不成型的残骸连带着也被海浪冲上了细沙滩。空气中弥散的气味是一股已经腐败的蛋白质的恶臭,夹杂着海水中的咸腥味。
附近的海女们很有先见之明的用白色的缠布作为口罩遮挡住了口鼻,眼睛部分则用专门的潜泳镜防护起来,故而没有遭受到这种嗅觉和视力上的双重折磨。
被眼前这种骇人的景象恶心得不行,夏油杰赶忙用手捂住了口鼻,可是这样粗暴的阻挡面对着这股几乎深入骨髓的恶臭也无济于事。
而一旁的相岛庆太郎已经抑制不住恶性的冲动,跪倒在阶梯旁干呕起来。
不知是被眼前看到的画面还是钻入鼻腔的味道所刺激到,万人桥翠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眼前逐渐模糊,仿佛红色的墨水在瞳孔中晕染开,原本就因病虚弱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头重脚轻之下整个人瘫坐在原地。
站在身后的朝海佳子见状,赶忙叫唤着三人中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精神的夏油杰,安排道:“喂,你的朋友好像受不了这种场面,赶紧送海女小屋那边去休息吧。”
眼前一片黑红交错的万人桥翠,耳朵里嗡鸣作响,只是感觉自己被谁托着背起来,一路颠簸后才终于运送到一处暖和的地方安置下来。
等他终于缓过劲睁开眼来,发现海女小屋内早就已经燃起了火盆,将周围潮湿的空气烘烤得温暖又干燥,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身体上的不适。
而将他运过来的夏油杰一脸无措地蹲坐在旁边,看见自己终于醒过来后才舒了一口气。
“你还能支撑得住吗?”
夏油杰看着万人桥翠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的脸,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次是他的失误,考虑到万人桥翠的身体情况果然让对方留在旅馆那边才是最佳的选择。
“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点不适应这种场面。”
万人桥翠扶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罪歌的挣扎、周围人群的嘈杂、还有空气中飘散的血气和恐惧,无论是哪一个都让自己有些疲于应对。
万人桥翠在夏油杰的搀扶之下站稳,这才发现了小屋内除了他和夏油杰之外还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