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永远是光风霁月的形象。
这都得益于陆聿珩巅峰造极的保密工作和娴熟的痕迹清除手段。
“所以,这件事被方南栀知道了,她刚刚给二叔打电话,很可能是用这件事给二叔做交易,对吗?”
陆聿珩淡淡道:“方小姐确实有很多跟陆家人做交易的经验,但这次交易不会成功。”
“因为,这是一个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黎徵有些不解。
陆聿珩伸臂揽过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当年,是俞景山亲自把自己的太太送到二哥的床上。”
说完,陆聿珩松开黎徵,重新坐直身体,又恢复一贯优雅清贵的模样。
其实,他心里也很不自在。
过去许多年,他并不关心陆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乌糟事情。
他需要做得事情只是把这些肮脏事情隐瞒在不为人人知的深处,并且,在事情即将被翻出来的时候再把它强势压下去。
他并不关心这些事情谁对谁错,也从不去关心这些被深陷恩怨中的人是否痛苦,他没有多余情感,只做一个家主该做得事情。
但现在,看着黎徵干净又明澈的眼睛,他有些为陆家感到难堪。
黎徵瞧出他的窘迫,将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靠在他肩上轻笑,“我只是好奇八卦,可没有上升到整个家族的地步,而且—”她眼眸微弯,“你又不是这样的人。”
陆聿珩重重回握住她的手。
黎徵没跟陆聿珩温存太久,她还约了顾尧野在会所见面。
临走之前,她想了下,询问,“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陆聿珩穿着月白色休闲服,眉眼清隽斯文,姿态散漫倚靠在沙发上,“不去。”
不等黎徵问询原因,他主动开口,“你是去安慰顾先生,让他不要跟你作对。”顿了顿,他垂眸,温声说:“如果我去了,你的安慰效果不会太好。”
黎徵刚刚只是礼节性一问,她当然知道陆聿珩跟顾尧野势同水火,心底深处,她也是绝对不愿意让陆聿珩在此时跟顾尧野见面的。
但,心底想得是一回事,被陆聿珩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他说得这样清楚明白,倒显得她刚刚的邀请如此虚伪。
黎徵的心底几乎是立刻升腾出愧疚感。
她几步走到沙发边,靠着他坐下。
她穿着剪裁别致的绸缎白衬衫,下身是深绿色荷叶边半身裙,裙摆如水波般垂坠,笼罩住纤细笔直的长腿。
陆聿珩嗅到很淡的晚香玉香气,还有其他分不清的花香。
黎徵喜欢收藏各种香水,每天喷洒的香水都不重样,陆聿珩总是分辨不清她身上有几种花香。
他轻轻握住她柔软的手掌,眉眼温和,一点不意外她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