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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们与恶的距离上（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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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钟声敲响，辩论比赛正式开始。

正方：昌南二中宣传部，论点：“人性本善，‘重生’势在必行”

反方：高二15班学生代表，论点：“人性本恶，‘重生’亟需停止”

正方一辩站起身来，自信地说道：“大家晚上好！我方主张的观点是‘人性本善’，作为二中学生会的一份子，我自豪地发现，我们校园内的每一位师生都有着一颗善良的内心。自二中成立至今，大家不断地在为二中争取荣耀，让我们的校园日益繁荣。师生之情、同学之情，都是我们在乎与珍视的感情。正如我们儿时便耳熟能详的古典，‘人之初，性本善；’二中之所以能够越发的强大，正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心怀善心、善意去对待我们身边的人与事。

老师为学生倾其所有，授业解惑；如同一位园丁去辛勤浇灌花朵。他们夜以继日的辛苦换来的是什么？难道只是那微薄的加班补贴吗？倘若他们愿意，完全可以花同样的时间去外面找一份更加挣钱的职业，我想这并不是难事。但他们依旧选择留在我们的身边，不离不弃；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人心向善吗？

另一方面，对于每一个人而言，在学校学习的日子，永远都是值得怀念与珍惜的。同学们在一起学习、成长，互相帮助、扶持，这难道不是人性善良的最好体现吗？我们没有浸染过社会的复杂，也没有经历尔虞我诈，身为学生的我们，本就是淳朴、本真的存在。而这则又一次证明，不论未来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此时此刻，这最本真的我们都是无比善良的存在呀。

因此，我坚信，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内心的向善之心、心存善念，二中就一定会成为更加绚丽、多彩的校园。以上便是我方的观点，谢谢大家！”

正方一辩向众人鞠了一躬，台下的复制人掌声雷动。

“正方观点竟如此滑稽，着实令人啼笑皆非啊！”叶飞笑着耸了耸肩，老鱼看到了从容不迫的状态，不禁松了口气。

只听见叶飞以反方的身份坦然陈述道：“正方一再以我校为例，从校园发展谈到人之交情，所见所闻无不彰显人性本善。然而，在场每一位二中学子内心都如明镜儿般清楚，正方的观点不过是掩耳盗铃，这些所谓的善意不过是正方所臆想出的大同世界。

首先，正方率先提出了二中学子为二中荣耀而拼搏；但正方可曾考虑过争取这份荣耀的过程究竟是主动还是被动？究竟是享受还是磨难？

我方认为，二中长久以来主张的精英教育在入学之际便将学生分为‘优等班’与‘普通班’，无疑是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此举与封建的阶级制度别无二致，此乃恶行之一；随后，在争取荣誉的过程中，抹杀个人天性，以高压的教育方式逼迫学生获得优异的成绩，让大家机械地毫无感情地学习，抹杀韶华之年所应有的快乐，此乃恶行之二；再者，师长联合父母一味以‘前途’、‘优秀’等概念迫使学生学习，将知识汲取变为追名逐利，将和睦共存的校园变为恶性竞争的修罗场，从而在学生心境尚未成熟之际造成‘功利’、‘嫉妒’、‘攀比’等不良影响并间接导致校园暴力的发生；此乃恶行之三。最后，学校一味在意荣誉、成绩等‘教书’之行而漠视校园本应具备的‘育人’之道；漠视一件件校园暴力的发生，并给予成绩优异的学生独特的优待，致使人心逐渐扭曲，此乃恶行之四。此情此景，正方辩友却依旧能堂而皇之地说出二中乃大善之地，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对方辩友以师长的辛勤劳作为例，强调师长的无私奉献；却不顾辛勤加班背后各个班级班导之间的相互攀比与绩效考核。对方辩友又以同学之间的互助为例，却枉顾了多少因恶性竞争导致的友谊破裂。二中，为成就这所百年名校的英名，究竟牺牲了多少天真烂漫、断送了多少奇思妙想。这些问题还望对方辩友不要刻意忽视才好。”在叶飞话语落地的刹那，计时终止，叶飞对卡点的时间把握得分秒不差。

“吼啊！”望着叶飞应对自如，从容不迫地反击，老鱼激动地拍手叫好。他欲转过身，为大家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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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哈哈哈，跳梁小丑，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望着监视屏幕中叶飞怡然自得地神情，东方晟露出狡黠地笑容，“如果这只是一场辩论赛，你的发言确实是无懈可击。只可惜，此刻的你，面临的可不仅仅是一场比赛那么简单！”

“哩，哩们都怎么啦！”老鱼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学生们。听到叶飞行云流水地论述，老鱼兴奋地转过身，希望能鼓动大家为叶飞打气加油。然而，当他转身之时，看到的却是漠然、哀伤甚至愤恨的目光。一股难以抑制的哀怨之气悄然扩散开来，对比赛前更增添了几分绝望。

“叶飞说的，都是事实吧！像我们这些普通班的学生，永远都比不上那些特优班的孩子。”刺猬头咬着牙，愤然说道：“不论努力多少次都一样。因为我们本身就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

“‘特优班’，‘优等生’哼哼哼！”之前啜泣的女孩咬着嘴唇呢喃道：“谁稀罕这些虚名与特权。每天都得面对来自不同的人期待的目光；每天只有不断地学习、竞争，甚至曾经最好的朋友都得视为劲敌来提防。”

“哩。。。哩们。”面对如此压抑的气氛，老鱼哑口无言。其实，他内心也很清楚，正是因为自己寓教于乐的教学理念与二中精英教育背道而驰，自己才会被免除班导的职务。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后悔过。

瞟见众人阴郁的面庞，帅熙杰的嘴角微微一笑，他制止了意欲发言的队友，临时替换了上场顺序并以二辩的身份展开了陈述。

“反方辩友的发言可谓字字珠玑，着实反映出了二中存在的‘恶况’。然而，反方辩友所指出的现象并不能作为人性本恶切实依据。我方认为造成二中种种‘恶’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错误引导了善因，而最终结出了恶果。

我方坚信，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降临到世上婴孩，本都是纯洁无垢的。然而，他们最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完全取决于周遭环境对他们的影响。

二中长期主张的精英教育确实在入学之初便将众人分为不同等级，并会依据学生的等级给予不同的教育资源。二中的环境确实引起了高压性的竞争与攀比，对此我方完全同意反方辩友的说法，即二中的教育方针并非‘善之道’。正因如此，我们九苍圣才会竭尽全力地发起此次革命，意图修正这扭曲的教育制度。

我想请在座各位仔细地回想，我们可曾在校园内受过欺凌与压迫；可曾每天被父母师长逼迫着去面对无休无止的书海；又可曾每天被他人寄予厚望并被要求去追逐那看不见的缥缈未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其实我们的内心并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究竟何在，所学之物对未来又有何用处！在这流水线般的填鸭式教育下，我们的心早已麻木，早已忘却我们曾经的渴望与梦想。而此刻，我们九苍圣便是想拼尽全力，扭转当下之局，寄予众人一次真正‘重生’的机会！

我们希望能够创造一个真正的乌托邦，一方面在现实中，每一个复制体能够以最完美的状态代替我们活下去，即便面对父母与师长的期许，面对升学与就业的压力，他们都能以最完美的姿态从容应对；而另一方面，每一个素体都能进入甜美的梦乡，既能在梦中够遨游大千世界、实现自己无法企及的理想，又能在将自己的思维转到复制体的身上，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为他人眼中的‘人上人’。

照此以往，我们将再也不会为了人生中的琐事、磨难、甚至是虚无缥缈的前途而苦恼，我们每一天都能够活在当下，真真实实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说罢帅熙杰高举双臂，振奋呐喊道：“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善之道，照此以往，我们所怀揣的善因终能够结出善果，我们也终将向曾经那些逼迫我们的人们证明，我们是在切切实实地为自己而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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