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你以后最好把南湘留在身边看好,我亲自听见文汉对白福润悄悄的说,他们要弄死她,然后加害给你。”
即使房里只有我们两人,但王茜还是把嘴凑在我的耳朵边,声音轻得像蚊子一般。
见我听了后愣愣地半天说不出话,她又补充道:“原本他们是打算加害给蓉姐姐的,但张姐不同意,白绍南也舍不得。”
我有些木然地问她:“他们考验了我那么多次,难道还不放心?既然不信任我,为何又给我安排了新的工作,要我同时为汉沧集团服务?”
王茜叹道:“以前的考验,只是为了金恒公司,看你俩为白家漂白财产时可靠不可靠。事实上你们很好地通过了考验,不但赢得了白家的绝对信任,他们还很器重你俩,连我这个你最初的‘伯乐’,也沾了不少的光。”
“所以,当白家的业务需要发展时,便首先考虑你们,也只能用你们。这就是为什么汉沧集团来滇发展,要先把你推出去当出头鸟的原因。”
“你和蓉姐姐这一年来给白家做的事,可以做得光明正大,因为你们做的那些地产开发项目,赚钱可以嫌得明明白白,当然了,漂白财产才是你们的隐性主业,而这隐性业务,听说你们也是做得滴水不漏。”
“但汉沧集团的业务不一样,不像金恒公司是打着投资的旗号,是自个儿先掏钱出来,一边洗。钱一边赚钱,汉沧集团做的是直接侵占国有矿产,那是很直接很明显的捞钱,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性质是比张晴晴收礼、白福润卖职位和白绍南贩。毒还更严重的。”
“这种事情,必须要交给死忠来做,否则就得付出大量金钱不说,今后还得提心吊胆被人握着把柄。但无论白家还是周家,都只有同谋,不可能有死忠,因此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现在你有答案了吧?这就是为什么你已经贵为金恒公司老总,却仍要接连不断地接受一次又一次考验的原因。”
王茜说的这些还算中肯,可惜对我来说其实没啥用,我关心的本来只有一件事,但现在变成两件了,除了要向李蓉解释外,还多出了他说的文汉和白福润要加害我的事。
“今晚上警察在外守着,要逼你留下来陪南湘的事,虽然所有人都瞒着蓉姐姐,但我已经提前告诉过她。所以,她最后非要你做出个选择,实际上是为了让你尽快钻进文汉他们的圈套里,以免他们又再对你使出什么花招。”
王茜解释了一句后,得意地说:“她固然是为了你好,而且掩饰得也确实没有破绽,但她这样做,其实很容易被识破,难说还会让白绍南有机会再打她主意。所以嘛,我说能劝得住她,你知道我不是在骗你吧!”
我没回应,因为我知道她真的没骗我!李蓉不听我解释离开酒店,出门看见警察时明显愣了一下,还回头扫视了一遍屋内,显得很是气愤,但我看得出来,对于向来处变不惊的她,那个表现有点夸张了。
而且我也相信,王茜现在已经赢得了白家的信任,肯定知道很多白家的秘密,如果她以此去劝李蓉的话,那么对于小不点怀孕的这件事,李蓉就一定不会生我的气。
王茜是了解我的,见我的神情舒缓了许多,她的面色却黯淡了下去,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似是自怨自艾地叹道:“你就是这样,爱谁都是那么掏心掏肺!什么时候,你才会把自己的荣辱安危放在首位?”
我见她叹息过后就不再说话,便主动问道:“你说文汉他们要加害我和小不点的事,张姐应该是知道的吧?”
“你是疑惑,张姐那么喜欢你,但为什么她不跟你提这事,对吧?”王茜冷笑一声后应道:“白福润和文汉都在等着你帮他们办事,肯定舍不得害死你。他们的计划,只是要你背负一条命案,并惹上南家那群不要命的家伙,好在用完你之后再让你的消失与他们无关。”
“至于张姐嘛,此事并不影响你和她的关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白家用完你应该是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后的事,到那个时候,只怕她再喜欢你也已玩得腻了!要是白家真的十来年也不收手的话,那时她都是多大的人了,还会在意你的生死不成?”
王茜回应过后,接着又提醒我:“萧剑,我感觉张姐是非常喜欢你的,但说句不好听点的话,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人,都是靠人护着靠人养着的那类!他们再喜欢我们,都不可能把我们当成亲人的,我们永远只是他们的工具——帮他们办事顺便再供他们玩弄的工具。你是那种重情的人,但千万别把这种情看得太重,否则会害了你自己的。”
看她说得语重心长,而且她的这些话都是在为我好,那些道理讲得也很客观,所以我听了后总算是消除了一些对她不满,也坐起身来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回应她:“谢谢你,茜茜!你其实是个很聪慧的女人,但你的方式实在是太过激进了一些,希望你好好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如果觉得现在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了,那就安安稳稳地好好过下去。”
我的本意,是劝她别再像此时一样,跟我不清不楚的,同时也是提醒她,别把她嫁入白家的目的表现得太明显,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且我虽然在情绪激动之下,掉入了她的温柔陷阱,但我确实没再对她旧情复燃,只是感恩于她才说这些的。
可王茜始终还是当初那个王茜,我一给她好脸色她立即就来劲了,特别是我主动搂过她后,更是以为我终于被她的真挚打动,立即就又将双手箍了上来,那滚烫的嘴唇也跟着往我的脸上蹭……
我知道不能再和她纠缠,否则只怕今后又回到从前那种情况,待她那个吻结束后,赶忙轻轻将她推开,起床一边穿衣一边尴尬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好不容易才让你老公放心离去,要是他们再回来的话,恐怕又要变着法子来收拾我,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那你就不能再冲动一次?”王茜跟着起床,又跟我玩起了先前那一套,堵在门背后让我出不了门。
我不想再跟她生气,只得耐心地好言相劝!
“今晚你必须住在我这里,我可以答应你,不再跟你再有半点亲密举动。”王茜的态度斩钉截铁,可能是为了让我相信,还主动叫我把她的衣物给拿过去,让她穿戴整齐。
王茜的意图令我有些迷糊,不过见她还真是规规矩矩的了,于是便坐去沙发上,自顾掏出手机打发着时间。我的态度也很坚决:我可以留下,但我真的不会再留恋于她!
再次拨打了几回李蓉的电话,结果仍旧是关机。王茜坐过来笑道:“我答应过你的事,你还怕我会食言吗?你不想抱着我进入梦境,那就安心地呆着听我说话吧,我嫁入白家这久,那可真是长见识了。”
见她虽然过来和我坐在一起,但确实变得规规矩矩的了,我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慢慢平静……
王茜一直在讲白家发生的事,说白福润居然到口岸去,找越。南妹和缅。甸妹开洋荤的同时,顺带捞了几千万的好处;张晴晴垄断了电力相关的所有采供后仍不满足,亲自到各个县市去收取“慰问金”;白绍南带着警卫和他那些兄弟,把毒。品生意做得跟买卖大白菜似的……
白家这些事听起来确实有些惊人,不过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听得有些乏味。他们家不做那些事的话,哪有传说中上十亿的资产让我们来漂白?
即使后来没有什么话题了,王茜也坚持不睡,守着不让我走,硬撑着和我就那样坐到了天亮。
待天色大明,门外的警察散了,张栋应该是故意告诉我他们已经收队的事,离去时是拉响了警笛渐渐远去的。
而王茜也终于撑不住了,走向床边往床上一倒后,有气无力地说道:“萧剑,你现在可以走了!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非得留住你吧?我告诉你,我是怕你去南湘的房间,因为你要是去了,那她马上就会被人杀死,而你就成了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