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蓉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见鲁忠学和金键两人抽的烟蒂快插满了门口垃圾桶上的沙盘,我带着歉意向两人笑道:“辛苦你们了,现在我们去收拾那个不识相的家伙吧!”
他们先是一愣,随后见到跟出来的李蓉面带红晕,明白我俩已经重归言好,便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鲁忠学倒也罢了,我是真佩服金键,如果不是之前李蓉告诉我的话,无论如何观察,他都不像是背叛了我们的人,反正至今我也看不出丁点破绽。不过想想也正常,“演戏”并不是女人的专利,现在的我不同样也会装、而且还装得更加高明了吗?
刚才和李蓉久违地亲热过后,我跟她说想趁这次机会,把金键这个叛徒一起给收拾了,但李蓉不同意,说身边留个这样的人在,今后难说会用得到。不过她跟我说,今晚如果我不给金键一点甜头的话,他可能会分析得到自己是被怀疑的对象,所以别把他看得太紧……
跟着我出门来后,李蓉羞涩地向两人致谢道:“老鲁哥,金工,今天让你们辛苦了!改天我做东,好好请你们和你们的兄弟喝一次。”
她做人向来大方,说着将两个胀鼓鼓的信封往两人手中塞去,算是给他们的辛苦费。
走向金恒公司的另一幢办公楼时,鲁忠学问我:“剑哥,我看白绍南那家伙熬到现在,苦头也算吃得差不多了,反正李蓉也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事,现在又跟你冰释前嫌重归于好,我觉得干脆你就充当个好人,把他放了算了吧!”
我向来尊重这个“棒棒头”,也知道他混社会多年,处理各种关系很有经验,此时对我建议绝对是真心相劝,于是很耐心地给他解释:“鲁四哥,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之前你是参与过我们之间两次冲突的,你看后来的结果是什么?我就算为白绍南办再多的事,对他再怎么退让,他都不可能放过我。与其这样,倒不如一次把他收拾够,看看他会不会有点改变。”
鲁忠学自然是听我的,但他也直言不讳,说今天送饭给他们的兄弟汇报,说已经查得清楚,这次跟白绍南来丽江的,除了他的随身狗爪子外,还有东北邦的老大张承飞。
“飞爷的根基虽说一直在春城,但地方上的东北邦势力也不小,丽江这里也不例外,连当初黄刚那小子都屁颠屁颠地捧着他们。而这回他们滇省的老大亲自出马,只怕那些被你风头压制了快一年的家伙会不安分,借机搞点不利于我们的事。”鲁忠学的担忧,原来是来自于飞爷。
我听了后先没应声,而是看着金键问道:“我们有把握将丽江的东北邦全部搞定吗?”
金键思虑片刻后应道:“如果没有白绍南在中间的话,那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剑哥你在丽江的关系,没人能比得了。”
他说得委婉,实际上也是跟鲁忠学一样,劝我别把事情闹大。
兄弟们会如此劝我,早在我的预料之中,金键做得滴水不漏,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李正良肯定也是这个观点。但这个机会是我们忍了那么久、装了十多天才赢来的,我又岂会就此收手?
所以金键话音落下后,我又跟两人解释了一番,然后说为了以防万一,叫金键去召集兄弟们,要是飞爷有什么轻举妄动,就连他也给我擒来。
这种事按说叫鲁忠学更合适,但我却故意让金键去做,目的就是要看看,那东北邦飞爷在丽江有多大能耐。
鲁忠学见我心意也决,对金键交待了几句,他那些棒棒兄弟的事,便带着我去往关押白绍南的地方。
如果说金键和鲁忠学“守”着李蓉是做做样子的话,李正良和黄刚则是动真格了!他们也没打白绍南,但却对他实施了软暴力:不准他坐,不给他喝水吃饭,就让他那么枯燥地站着不许动。
或许很多人以为那种方式并不是在折磨人,而且白绍南从被控制到现在也就短短半天多,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是没人自己试过,就算是身体素质不一般的人,连续那样坚持也是非常痛苦的事。
我们进门的时候,白绍南一脸颓废的神情就是最好的说明。这家伙好歹也是经常健身、还曾接受过专业的格斗方面训练,加上他平常也注意形象,所以去年几次就算被我打得很狼狈,但他也从未出现过颓势,甚至被我把他害人的地方差点打坏,他也没表露出像现在这样的疲态。
不过这家伙的嘴还没软,见到我就扯着有些沙哑了的声音叫道:“萧剑,你他妈的叫人这样对我,你死定了!”
我正想主动发飚呢,没想到他还送上门来了,当下也不客气,冲过去对着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就是重重一拳,打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我操你妈!”白绍南怒骂着想上前还击,却被李正良一把拦住,加上他自己已经没了体力,站定后只能瞪着我,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我缓缓走上前去,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放你走,估计我真的会死定了!但我压根就没打算放你出去。你不是很嚣张狂妄吗,我就像今天这样,一直把你在这屋里关到你自然灭亡,看你还能不能狂得起来?”
白绍南愣了一下,缓缓地看了看我们在场的四人,忽然间笑道:“萧剑,你他妈疯了吧?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当上个混混老大的了?别以为拿我白家的钱养几个垃圾,你就真当自己是爷是大哥了!别说我看不起你,凭你这几个歪瓜劣枣,我就不信……”
不等他说完,我一个飞腿送上,正正蹬在他的小腹……
这一年来刘威对我的训练没有白费,白绍南身体素质再好,毕竟也是被软折磨了十多个小时的人,直接被我给一脚踢了连连后退撞到墙上,又弹了跪倒在地。关键是我的力量不小,踢的又是他的软肋处,把他弄了跪倒不说,还把他肚里残留不多的酸水也弄了吐出来,那幅模样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见他抬起头时眼里仍旧全是愤怒,我再没客气,上前又是左右开弓两个大耳刮子送上,这才看着他冷酷地说道:“刚才这些,全是对你嘴巴不干净的惩罚,你要是再敢嚣张,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活动活动身体。”
可能我凶残得毫无顾忌,白绍南终于有了点惧意!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估计实在是没力气了,随后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去,抬头看着我怒问:“你……你真的想把我弄死在这?你他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我是你的幕后老板,把我弄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你以为我死了你就有好日子过吗?我来金恒公司是全公司的人都看见的,你能关我在这多久?”
这家伙是聪明人,不但没有服软,还分析起我来了,而且还隐隐地带着些威胁的味道。
我心里火起,本来我只是要他受点能长记性的罪而已,他都这时候了还不开口求饶,看来是得再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了。
走上前去,我先是对着他一笑,接着蹲下身去看着他的脸回道:“我要是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家会放心让我来打理那么多财产?而且你说的全都很有道理,你是我的幕后老板,我也不可能关你多长,弄死你对我来说真没好处。”
说着我语气一变,恶狠狠地继续说道:“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你不懂吗?而且我很有自信,即使弄死你了,你家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你家这一年的投入,失去我的话将会全部打水漂,再说你如果真的死了,弄死我报仇你也不能复生,你觉得你的家人和靠山会跟钱过不去吗?”
白绍南无语了,长叹一声问我:“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了?”
“放你出去,我不是死定了吗?”我跟着长叹。
就在我感觉快击垮他内心的时候,一个兄弟急聪聪地敲门大叫:“剑哥,有重要情况!”
脸上已经彻底不再猖狂的白绍南,忽然又重新露出了笑意。
我心里也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