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裘跃和见面过后,我直接回昆房大厦去找许利力。对于自己的那个老总,我回来总有种回家的感觉,见他也有种见家人的亲切感。
这次回来我还有个决定:白家要请我做“库管员”的事,暂时先瞒着李蓉,但我不能瞒许利力。我觉得李蓉现在刚受伤,难说心态上会有点不太稳定,所以先不能告诉她那么重要的事,而且我身为一个男人,也该到了有主见的时候!不过这事一定得告诉许利力,征求他的意见。
作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现在唯一敢肯定的,与白家人真正作对的除了李蓉以外,就只有许利力了。一方面,在昆房工作了这几年后,我深知白福润执正滇省后对昆房集团造成的影响,最初几年许家父子根本不买白家的账,坚持走正道不送礼,结果是集团在全省各地的产业都莫名受到打压,听说光来公司查税就每年不下三次,幸而集团各个公司的税都只有多上出来的份;其次,白绍南曾经欺负许利力妻子薛梅那事,早已经在许利力心中与白家不共戴天。
正因如此,许利力才会在这一年来不计成本、不求回报地在暗中支持我,至少让我在钱这方面能有足够的实力,去拉拢黑白两道各方面的势力。如此重要的事情,要是我不征求他的意见,那就显得太不够情义了。
还有一方面就是,我找许利力说这事,实际上也有种报喜的自豪感。许家支持了我那么多,现在我终于在白家的问题上有了点进展,也算是见了些成效吧……
“狗日的,你越来越能耐了!在丽江扫了文汉的面子,收拾了白绍南,还让白家向你抛出橄榄枝,看来老总裁是没看错你嘛!”
许利力还是老样子,单独在一起时出口就成脏,笑骂着夸了我一句后,却给了我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白福润要找你给他保管那些罪证的事,今天一大早他就亲自登门,到我家去当着我和老总裁的面说了,为了感谢昆房集团给他培养出你这个人才,他还保证说我们公司要到汶山发展的批文没问题,算是对此进行回报。”
怔了半天,我才迟疑地问道:“这种事他亲自来跟你们说?不是说对所有人都得保密,除了白家的人以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白福润怎么会来跟你们说那种事?”
许利力扔给我一包大重九香烟,自己也拿出一包来抽了支点上,吞云吐雾地看着我笑道:“你自己分析一下吧!当然了,白福润那样做的目的,表面上看自然是来收买人心了,因为他听裘跃和那个准女婿刘勇说起过,老总裁与京城某些人、特别是和部队上的某些大佬关系不错,所以是来表个态,自爆一下家丑后,拉昆房集团一起入坑的。”
我总觉得这事实在太过怪异,一支烟抽完后才喃喃道:“莫非这家狗日的,根本就没想过要我去做什么库管员?他们如此诚意地跟我谈那事,只是想对外放那么个烟雾弹而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老总裁却不那么认为。”许利力跟着我将烟头摁灭后,对我解释道:“昆房是怎么起来的,你很清楚,靠的就是我大伯当时的指点提携,而我大伯最后官至省。人。大副总,作为他的‘大’家属,我们自然知道当时他也有着私人档案,而且我大伯的私人档案是在他去世之后,我们才彻底销毁的。”
“所以老总裁认为,白福润是在向我们这个‘内行’表态,也是在敲打我们,千万别再在你身上打主意,别想着用他白福润的把柄来要挟他。而且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把我们和你拴在一条绳上,要是你那边出什么问题,知情的我们也脱不了嫌疑。”
许利力说完后,重又点了支烟叹道:“你别看姓白的老头长得一脸慈祥,这背后可阴得很呐!”
他这样一说,我也感觉到自己被白家重用,好像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至少我明白一点,一旦我真成了那什么狗屁的库管员后,可能我就走上了踩着白家刀口上过日子的路了……
不过许利力也说了,既然白家已经跟我摊牌,那就意味着我已经没了退路,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接下来很可能就会招致某些势力的疯狂打击,无论白道黑道,我和李蓉都难混得走了,难说许利力到时都不得不把我开除。
见我一脸沮丧,许利力又骂开了:“狗日的,老子那么大的产业冒着被白家收拾的风险,我都没有吭一声,你怕个球呀!我问你,李蓉现在是个什么态度,我听说你是变狠了,但你俩也已经不敢再有什么二心了,彻底变成了白家的走狗,是不是那么回事?”
我也不瞒他,只回答得稍微含糊一些道:“蓉姐是想过过安稳日子,毕竟她的父母被邹家收拾了两次后,她也不想再让老人冒险。但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受憋屈,怎么能不把曾经的仇家往死里整呢?何况白家是个什么样的害虫,许总你是最清楚的。”
许利力对我的态度很是赞赏,说无论真假,我都把那活接下,别的不说,一年两千万的保管费,很多京城大佬家请的心腹也拿不到这个价钱,最关键的是还不怕他家跳墙,因为我正在经手着白家上亿的资产漂白。
不过也像许利力说的那样,从白家的开价就能看出,他家这些年捞的钱财,那真是不敢细算。再加上年把就会见到利润的各地矿业,这白家不能用蛀虫来形容,应该可以称得上是祸国殃民的大老虎了……
许利力也关心李蓉的伤势,得知我昨天回丽江后,先找文汉麻烦再去医院探望,晚上也是满足了张晴晴才回医院去守着时,他提醒我道:“李蓉结婚早,之前享受过一段时间的恩爱生活,被白绍南破坏后嫁入白家,便一直过着表面风光、内心孤寂的日子,所以才会感受到你的诚意后,随便就对你动情。但如果你这样不把她摆在主要地位的话,任她再通情达理,那也是会有想法的,今天就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她一段时间。”
我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但离开他办公室又在公司处理了一些工作后,我却没按他的吩咐立即回丽江,而是先到白龙拳击俱乐部去,拜会刘威顺便打探了一下伍兴昊的事。我在丽江两次被京城刘勇收拾都是用部队上的人,但我总感觉指挥那些人的就是伍兴昊。
不巧的是刘威出门了,据说是带着苗族拳王向忠朝去国外比赛,但令我惊喜的是在俱乐部里我见到了张世明。
这次偶遇倒让我见识了张世明的另一面,以前他在我印象中总是冷冷的感觉,虽然我知道他是一个牛人,但总觉得他比文汉还能装逼,但这回见到他时,他却一直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当然,这个牛人二哥的改变,是因为他这次带了个三岁来往的小姑娘,身边还跟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
我以为两人是他的妻女,在休息室那见到时就主动抱起小姑娘,然后称呼那女军官为“二嫂”,不想张世明却连忙解释,说小姑娘是他的女儿不假,但女军官却只是“二嫂”的表姐,并给我介绍说女军官和裘跃和女儿同名不同姓,叫鹿嘉嘉,在省总队服役。
偶遇张世明这个大角,我倒是改变了主意,我决定将白家要对我委以重任的事说给他听,顺便向他请教一点建议。
这个牛人的故事,我早已经听他的校友李正良讲烂了,最让我震撼的是,当年还在上学时他就亲自开枪,打死了那个学校走。私文。物和贩。卖毒。品的黑老大校长,后来更是亲自查实了当时滇省的二把手婶长贪腐事实,最终揪出那个贪。官让其被绳之以法。
我现在做的事,跟他当年的那些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就算他不帮我,至少也会给我一些建议。人家李正良还随时拿我跟当年的他来作比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