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会。悫鹉琻晓”他回答得干脆又冷酷。好像接她这个电话是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她需要感恩戴德。
“啊……那我晚点再给你打好了,你先忙你的。”景吾要挂断电话。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要消失。
“不用,长话短说就行。下午更忙。”沈沉轩的态度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样子。
景吾想了又想,想到他已经有些不耐烦,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的时候,她才轻说了一句:“鸾鸾现在住的别墅地址,你……给我一下吧。”
手上的动作停下。
他微微挑高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会让司机去接你。你只管收拾好。”
“……”十几秒的沉默,景吾最终也没再反驳他的安排,低低的应了:“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
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沈沉轩将视线投射到高楼的窗外去,仿佛能隐隐看到对面她的影子。
神情,越发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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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景吾和楚侨从超市买了菜回家的时候,曾书璇正蹲在地上激动的整理刚收到的新画,这次是从梵蒂冈寄过来的。300年前的珍藏。
“你又收到画了?”楚侨问。
曾书璇眼里都冒着星光,“太厉害了!真迹啊!这次,我至少要标价这个数目!”
她伸出5个手指头,激动的比划,“一准要在业内轰动。”
楚侨摇头,一副她没救了的样子,“给你送画的这人要知道你这么市侩,一定气到吐血。回头要是把他惹毛了,他要把画都要回去,我看你怎么交代。”
提起送画的人,曾书璇有些讪讪,“他要是能来要反倒好了,我至少能知道他是什么人。”
“当代活雷锋。”景吾调侃。
“还是个很有钱很有钱很有钱的活雷锋。这几年,陆陆续续送过来的画,至少也有5000万了吧?”楚侨接话。
“没算。”曾书璇耸耸肩。
景吾边收拾买回来的东西,边认真的说:“有机会还是好好想想他是谁吧。这么好的男人,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好歹也当面说声谢谢才不遗憾。”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
楚侨觉得曾书璇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大小姐,你觉得会有哪个女人为了讨好你,白白给你送这么多画?他不但是个男人,而且,我还知道他是个很爱你,很想追你的男人!当然,如果对方是个同性恋,另当别论!”
曾书璇很认真的想了下楚侨和景吾的话,而后,嗤之以鼻,“就算再送我100幅名画,本小姐也不要他!站都不敢站在我面前,算个什么男人?”
景吾低头在摘菜,突然想起什么,提了一句:“璇子,该不会是那个人吧?你不是说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转,什么国家都去么?”
楚侨也似认同的轻点了下头。
提到那个人,曾书璇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刚刚的激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黯然和失落。
她把画一卷,说:“可能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
楚侨和景吾对视一眼。
关于管弦鸣和曾书璇之间的故事,她们知道得并不算很多。但是知道她痴痴的爱管弦鸣爱了十多年。从她情窦初开,10几岁或者更早的时候,她就爱他,直到现在。以她撞了南墙都不愿意回头的性子,也许,还会延续到将来……
而管弦鸣也拒绝了她十多年。很绝情。
楚侨说:“要不,我给盛星楼打个电话,让他去探探管弦鸣的行踪?如果他现在真在梵蒂冈,那……”
“他不在。”曾书璇打断了楚侨的话。而后,提唇,“他现在正陪他的第5任女朋友在米兰看秀——昨天他的微薄刚更新过。”
她明明在笑,可是,眼里流泻出来的却全是掩盖不住的悲伤和灰暗。整个房子仿佛都在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她泡在网上唯一最喜欢的事,就是不断的刷微博,刷推特,刷某人的个人网页。当然,这些行为基本都属于自虐。
因为,那些上面总少不了女人的痕迹。
楚侨和景吾突然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