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啊,抓住那个把柄,就等于一辈子捏住了衡月。
衡月却深知此时不能被皇后看出一点儿,不然祝薰烟有了作用,日后便只能落为皇后手中的一个棋子。
她反复告诉自己放轻松,放轻松,再两日皇上便外出行猎了,她到时候就可以将人救出……
劝慰片刻,衡月终于能抬头笑一笑:“没关系,后宫大家都是姐妹,有人犯了错,便该罚,难道……皇后娘娘的处置,还会不公吗?”
“自然,不会。”皇后下意识接口道,之后一眯眼睛,又笑起来。
她道:“月嫔,你不会以为人进了冷宫,本宫便做不了什么了吧?”
衡月到底撑住了,什么表情也没泄露,只微微笑着看着皇后。
皇后也不急,她轻笑一声:“何必呢,明明那般在乎,连贵重的根雕都能相赠,还费心让东膳房安排伙食……”
“月嫔,在这后宫,重情重义的人不多,而本宫,欣赏这样的人。”皇后缓声说着,同时注意观察着衡月的神色。
衡月终于露出一丝诧异,之后是心底的恍然大悟!
难怪啊,难怪皇后笃定她在意祝薰烟,原是那座根雕……被皇后看到了!
衡月心中暗暗暗扼腕,却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仿佛那根雕和她毫无关系。
“不必这般了,那根雕……本宫可熟悉的很。”皇后自嘲的笑了一笑,压抑住心底蓬勃的怒气,又看向衡月,“若你不辛未能生下这个孩子,本宫定会劝皇上独宠与你,直到你再次有孕。”
不用衡月再说什么,皇后已经没什么耐心:“好了,本宫言尽于此,月嫔也不必着急否认,好好想想才是正理。”
衡月也怕自己急急拒绝会让皇后直接对祝薰烟做些什么,她只能摆出一副又担心又紧张又无法抉择的模样,张口预言,却又咬住唇,起身行完礼才轻声道:“求皇后娘娘……容嫔妾再想想。”
“嗯,好好想想吧。”皇后摆摆手,不再多言。
该说都已经说了,在皇后看来,衡月好选的很。
一个注定病弱的孩子,生他做什么?她又不是不许她生,回头还会安排她独宠到再次怀孕,由此保证,哪怕没有祝薰烟的加持,皇后觉得只要衡月不傻,就会选择这条路。
否则与她为敌,又有什么好的。
只想起与衡月说话时处处打机锋的模样,皇后又啧一声,不得不承认这个月嫔,实在是个牙尖嘴利的。
下了软轿,进到自己寝殿,衡月才终于寒下脸来。
刚刚皇后说的所有话,她都有猜测过,但今日却有一个消息她不得不重视。
端嫔疯了。
只是不知道皇后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及那端嫔,又疯癫到如何状态了?
可中秋那晚衡月去冷宫门外查看,内里却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难道那会儿端嫔已经睡了?
否则,一个疯子,又怎会那般安静?
——不行,明日一早,衡月必须要去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