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檀小兮遗憾的是,在被陆岩之拉着奔走时,自己的双眼什么也看不清,等双眼上的黑布被扯下来时,自己竟然身处一个在一间男子的卧房里。
“这……这是你房间?你带我来你卧房做什么?”檀小兮气喘吁吁道。
“你撒了一个谎,我就必须用另外一个谎才能替你圆上。”陆岩之无奈却炽热地看了她一眼,病态地嗅了嗅手上还残留着的檀小兮的味道,低低道,“听说你已经和你那个夫君绝婚,想来我这么做,你应该也不会介意——”
檀小兮瞳孔骤缩——他要做什么?
陆岩之见她红扑扑的脸上微微现出些慌乱,扯着嘴角笑了笑,径直推开了门。
“深更半夜如此喧闹做什么?”他刻意拔高嗓音,对着外头正寻檀小兮的一行人道。
“给夫人瞧病的那位慕容小姐不见了,我们怕她迷路,这才出来寻,也已经禀明老爷,老爷说若是咱们这些下人找不到,便让府里的侍卫找一找……”
“胡说!什么叫慕容小姐不见了!她人分明在我房里!”
陆岩之说着,将手一指屋内茫然的檀小兮道:“我因为担心母亲病情,特意将她请来我房里询问病情,不过区区小事,还惊动了老爷,怎么被你们说得好像她是小偷一般?”
“岩之!”陆司岩人还未出现,声音却朗声传来,“三更半夜,把你将慕容小姐请到卧房里,这传出去成何体统?若是让摄政王大人知道你这般没有礼节,为父可又没好日子过了!”
事已至此,檀小兮也只好假装一脸尴尬地从陆岩之的房间里走出来,低垂眼帘道:“陆大人,我见陆公子实在担心夫人的身体,这才枉顾贵府的礼仪,我原本养在乡下,这几日才机缘巧合找回了爹爹,礼书不周之处,还请陆大人见谅。”
“爹,这不能怪小兮,是我想着冬日天寒,这才请她到我房里来,都是我思虑不周!”陆岩之抢着替檀小兮辩解道,“爹,若是慕容大人怪罪,大不了我娶了慕容小姐,我之前便对您说过,那日在柳家我便对她一见倾心——”
檀小兮越听越不对:怪不得这混球方才笑得如此古怪,原来竟还在打她的主意!
可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嫁过人的,难道不介意娶一个二嫁妇?
又或者,他心中有别的打算?
就在檀小兮以为陆司岩会大怒之时,这位威严的相府大人眼中却只闪过一缕精光,很快便被他藏匿起来,只抿唇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倒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慕容大人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岂会舍得嫁给你这个满京城都出了名的纨绔?”
“爹!我从前是纨绔,可遇到喜欢的女子,却也愿意为她改变,儿子认真的,求爹为儿考虑!”陆岩之不依不饶,眼中满是渴求之色,到叫檀小兮有些弄不懂他的真心了。
陆岩之见儿子执拗,便佯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夜深了,让慕容姑娘回去休息一下,你的事,爹爹会好好考虑的。”
回去的路上,檀小兮心里满是后怕。
今日贸然行动,若不是陆岩之相救,自己怕是要被射成筛子,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这偌大的陆府里,确实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一定事关重大!
她昏昏沉沉地回到温氏的房间,检查了一切都好,又为她输送了一点精神力,这才稍稍睡了一会。
次日一早,温氏便醒了过来,肚子上的刀口已经完全不疼了,檀小兮帮她拔掉了尿管,又拿掉了压在腹部的沙包,换过药后,温氏觉得精神不错,还吃了大半碗小米粥。
之后两日,檀小兮偶尔回府,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温氏,还开了一些中药辅助治疗。
从大出血昏迷不醒,差点准备棺木,到如今已经能下地走动,温氏根本不敢相信,小兮竟然能让她身体恢复得如此快,再加上这个女孩儿生性温柔却不失自我,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温氏倒与她格外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