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道:“许是她不想让你烦心吧,毕竟你跟着郡主也一直忙碌。”
叶昭点头:“想来如此。我待会过去看看芳姨娘。不过这么久了不好,还是要好好找个大夫瞧瞧,这病不好久拖。”转而又道:“三妹妹也不见人,想必要跟着去侍候她外祖母吧?”
叶老夫人道:“那倒没有,李氏说她母亲这病有些棘手,怕把病气过给了子吟,不让子吟跟着她。今儿个子吟一早来过了,说是上街上看看衣裳首饰,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想置办着新衣。”
说着又打量叶昭,道:“有空你也去街上看看,衣物首饰也要置办起来,你现在不同往日,经常跟着那些贵人出入,自然服饰什么的要讲究一些才是。”
叶昭嗯了一声,忽然低下头,想说又不说的样子。
叶老夫人有些奇怪,道:“这是怎么了?如此扭捏,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叶昭吭哧了半晌,见叶老夫人脸色有些不悦了,才道:“祖母,昭儿说出来,祖母不要怪昭儿。”
叶老夫人心中一紧,感觉好像不会是什么好事,便道:“你且说来。”
叶昭道:“方才祖母说起要昭儿置办些衣物,实不相瞒,这些日子来,昭儿手头紧得很,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购置过年的服饰了。”
叶老夫人愣了下,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手里不是有许多银钱吗?别的不说,单是你母亲那五万两银票你不是都收着吗?虽说你有月例,平时花销也由公账里出,但额外的还是用你们自己的钱,就如你三妹妹四妹妹,有超出的部分便是由她们的母亲来支付。你也一样,你母亲的那些银钱也可用来买一些你自己喜欢的服饰。”
叶昭轻声道:“那些钱也没了呢。”
叶老夫人大吃一惊,叫道:“你、你说什么?那么多的钱呢,怎么就没了呢?”
叶昭低头道:“前日郡主在山庄举办梅花宴,晚上一众世家子女在一处吃喝玩乐,玩起了赌博游戏,大家都在一起下注,锦衣卫的人也在。昭儿也不太懂那些,就跟着他们一起玩了,谁知他们都是下了极大的赌注,昭儿一时不慎,竟输了五六万之数。”
叶老夫人提高了嗓门叫道:“你说什么?五六万?”
叶昭抬头看了她一眼,忙解释道:“祖母不要这么激动,我这还是少的,他们有的都输了七八万、八九万,郡主一下子就输了十万呢。”
叶老夫人气恼道:“你也说人家是郡主,他们高门大户,家底殷实,输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值什么,可是你又是什么人呢?你哪来的钱去跟他们玩这些?还玩得这么大?”
叶昭垂头道:“锦衣卫的人也玩,不过他们大部分是赢钱的,我的钱几乎是被他们赢走了,他们看起来都是老手,一个个熟练得很。我一直输一直输,最后就输了五六万。”
叶老夫人气得几乎仰倒,道:“这么说,我们以前给你的五六万你都赔进去了?”
叶昭道:“不止呢,我手里只有五万多,郡主后来借了我五千两,我才把欠锦衣卫的债还了,不然他们围在我屋子那里不走,昭儿怕也怕死了。”
叶老夫人嘴唇直打哆嗦:“你这个逆女,怎么又多出五千来?”
叶昭道:“自从来到京城,我的花销就多了起来,你也知道这里的物价比江甬高出许多,我有时出去应酬,也置办了些衣服首饰,故而这来京城以后我也花出了五千的银子,是以我手里统共只剩下五万多了,没奈何才借了郡主的钱还债。”
叶老夫人怒道:“败家子!叶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败家子呀,一下子就赌出去了五六万的银子!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叶昭拿出帕子,擦着眼睛哭了起来,道:“祖母,昭儿也是年少无知,现在知道错了,望祖母原谅昭儿,还是想法子替昭儿还郡主的债吧。”
叶老夫人颤巍巍站起来,拿起拐杖便冲着叶昭打过去,白银急忙挡上前,握住了拐杖:“老夫人,小姐身子弱,禁不起打呀。”
叶老夫人身子不稳,丁婆子忙上前扶住。
叶老夫人喘着粗气,指着叶昭骂道:“滚,你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个孽女!”
叶昭道:“祖母,你要救救昭儿呀,昭儿还欠着郡主五千两银子呢。”
叶老夫人叫道:“你要钱找你父亲要去!”
一面喝令丁婆子将叶昭哄赶出去,一时又看到叶昭拿过来的糕点,气得抓起来扔到地上,嘴里把叶昭骂了个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