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的角色,但我知道,只要有她在身边,其他牲畜就会变得平静顺从,每当我把她带走,其他牲畜就会变得焦躁不安,工作效率也会降低。”
“嗯。”账簿又看了她一眼,他用木棍强迫琐屑抬起头来,琐屑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她把目光移开,低下头,让账簿以为她只是一只温顺的动物,“这值得进一步研究,关于这些动物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我在想,她看起来确实和其他牲畜有些不同。”他指了指屋子,“让我们现在就看一看,把她送回去,我想看看他们会怎么样。”
“这样不好。”但韭菜还是服从了,举起鞭子朝琐屑的方向抽了一下,“去!”
她急忙服从,低着头向屋子走去,鞭子又响了一下,不过鞭子打到的地方远远高出她的头,根本没有击中她。
*四处走动一下,但不要打架,让这些小马知道你们有多难过。*甚至在她回到屋子里之前,幻形灵们就开始坐立不安,发出痛苦的吱吱声和相互威胁的嘶嘶声。韭菜根本就没有跟着她,甚至还没有把门关上。
“看到了吗?”韭菜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还是,呃……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你可以看到她是有用的。”
他们继续进行测量,对于其余的幻形灵,他们只说了一些好话,像身体健康,没有感染,肌肉强壮之类的,“只是……你的工资有多少花在喂养这些动物上?”当他们都排好队集合好后,账簿像韭菜问道。
“每周10个马克,”韭菜说,“主要是买了些蔬菜,这让他们的饮食更加平衡。”韭菜撒了个谎,但如果有小马去问,韭菜已经买通了商人。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幻形灵们开始对他们例行公事的改变感到不安。
*没事的,我保证,我们今天不工作,别害怕。*
“这就够了,账簿,现在准备给我奖金,和我被升职的事,我在这里工作了两年,我准备把我的方法传授给其他团队。”
“是的,确实。只有一个问题,韭菜,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隐藏了一个难民。”
“什……什么?”韭菜跌跌撞撞地往回退去,走向仍然敞开着的屋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不会和被放逐的小马同流合污!你可以问慷慨(Generousoffering)——我从来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节日,从来没有错过任何捐赠,什么都没有!从来没有难民到我家里来过!”
*他在说什么?*琐屑从水桶上跳了下来,慢慢地向入口爬去,如果她必须采取行动,她会做好准备的。她知道“难民”这个词——它的意思是像她一样的一匹小马,在事件发生之前是个人类的小马。在这个王国所信奉的原始宗教中,难民在仪式上是不洁净的,但琐屑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她已经违反了十几条法律,所以为什么还要担心这些呢?
“不是你,上个月发生了一系列的秘密逮捕,有走私犯,妓驹之类的。我知道你不识字,这是一个走私犯的账本,这是他供出的犯马名单:南希·帕特森(Nancypatterson),盛诗(bloomingposy)。看,这是你女儿的名字,她是共犯。”
琐屑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也不能借用其他幻形灵的视野。*我还不是真正的女王。*琐屑已经走到了门口,蹲在门边,可是她还是看不见。
“逮捕这个罪犯,”账簿命令道。“你庇护的那个难民一直在诅咒我们的城市,韭菜。只有监狱在等着你,我愿意看着你和她一起被放逐到无名之城(Namelesscity)。”
“你这该死的!”韭菜吐了一口唾沫,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琐屑告诉过你,是吗?她想让我离开……该死的怪物,你怎么能这样?”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账簿说,有点想笑,“你为什么对着这些野兽大喊大叫?他们没有办法听懂你说的话。”
*记住这个该死的计划,韭菜!*
“在你把我带走之前,账簿……你需要看看屋子,你错过了一些东西。”
琐屑准备对着账簿装傻——为了给这匹陆马一点公正的教训,因为他对她的同类施加了那么多的虐待,如果她不知道他有一个女儿的话,她可能会撕碎他,她不知道一个无名之城是什么地方,不知道韭菜在那里会遭到什么样的放逐,但这无关紧要。
本来的计划是把韭菜提升到账簿的位置上,这样她就可以救出所有被奴役的幻形灵,找到另一个像他那样听话的工头的机会不大。
“去看看它们,我们有的是时间,也许韭菜打算分享他成功的秘诀,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抓住了。其余的小马,在这里等着,确保这些野兽不会逃跑。”
琐屑看不见他们俩,但她能感觉到他们的感情。在韭菜身上,她感到了绝望和背叛,但他仍然坚持着希望,希望琐屑会找到出路。另一边,琐屑只感到了账簿的贪婪和沾沾自喜的满足。
韭菜先从几英尺外的门里进来了,他没有攻击琐屑,尽管他的背叛正在飞快地转化成愤怒,琐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韭菜确信琐屑要对此负责。“我没有,”她低声说。“我已经尽力……”
她没有讲完,因为就在那一刻,账簿进来了,他满怀期待地环顾四周,他在屋子里四处看着,几乎没有看见琐屑。“嗯,韭菜,快一点,几分钟后我和一匹你很熟悉的小雌驹有个约会,我可不想迟到。”
琐屑犹豫了一下,考虑到韭菜怀疑她背叛了他。但是他不知道,如果琐屑背叛了他,她的未来会怎样,他一定会把琐屑的事告诉每一个愿意听的小马。他们会相信韭菜的话吗?如果她现在采取行动,去救他和盛诗,她可能还是会失败,并处于同样的危险之中。
这两种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时,她无疑会选择后者,不管她有多恨韭菜,不管她觉得这个监狱布置的有多合理,她都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于是她退了回去,从稻草中取出她藏着的信封,用她的绿色魔法举到账簿面前。
“这里有五千马克,”她低声说。“放了韭菜和盛诗……忘掉你所看到的,你就可以拥有它们。”她翻动了一下钱,好让他看清楚,上面印着合法货币的公章和钞票的磨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