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人生如戏,舒柠觉得看孔雀争着开屏也挺有意思的。晚上十点,随着电视剧结尾曲响起,她爸妈也困了,给舒柠安排上照顾客人的任务就上二楼洗漱休息了。没错,舒柠家虽然是老小区,但却是个跃层。主卧在二楼,客房都在一楼。舒柠带程祈年跟姜澈去了她小时候的房间。她十八岁之前一直睡的是双层床,考上大学后才换了房间睡单人床,闲置的上下铺现在刚好能让他们用。“床单和被套我都换过了,你们随意。”舒柠摆烂了,这两个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缺什么东西到隔壁来找我,不过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就差把别来烦姐刻在脸上。程祈年朝她露出一个招牌商业微笑,“好的,你辛苦了,要不要我去你房间给你按摩一下。”???舒柠快抓狂了,程狗要不要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不能播的东西?更夸张的是,程祈年不仅说,他还撩袖子展示他的手臂力量,“专业人士,童叟无欺。”姜澈一看程祈年又出招,暗骂一声,但他这肌肉看起来确实能打,姜澈只好连忙说:“舒柠,我给你唱摇篮曲。这方面我也很专业,去年还拿了金曲奖。”男人是不是真的都有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停,”舒柠打断他们,“好汉,我们放过彼此好吗?”“再见二位。”等舒柠把门关上,程祈年老奸巨猾一个箭步抢占了下铺。他往床上一躺,朝里面一滚,“我睡这里了。”姜澈:真的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虽然姜澈操作没有程祈年丝滑,但他嘴上也不想让这个人讨了便宜。“好,那我在上面,你在下面。”说完不给程祈年回嘴的时间,把灯一关,也爬上了床。舒柠搞定了两个显眼包之后还要去洗她的裙子。很大的一坨油渍,还刚好在腹部,如果颜色再深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砍了。不过就今天这个剧情走向,她离被砍可能也不远了。她穿着睡衣,干发巾把湿发包起来,戴了个耳机,开始勤勤恳恳搓衣服。殊不知隔壁房间已经快闹翻天了。姜澈爬去上铺之后原本是想玩会儿手机就休息,结果玩着玩着就想起来程祈年给舒爸爸找医生的事情。这件事一直萦绕在他心上,他翻来覆去也甩不掉。如果请到李医生真的是程祈年的功劳,那他岂不是连唯一的优势都没有了?啊啊啊。姜澈愁得又翻了个身。“你精力旺盛可以下来做俯卧撑,不要在楼上翻江倒海,好吗?”程祈年的声音幽幽地从下面传来。姜澈本来就烦,听他阴阳怪气直接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脑袋吊在床边,两只手臂也垂挂着,倒着瞪程祈年,“李医生真是你找的?”程祈年脸正对着墙侧躺着,没看见这个惊悚的画面,“对啊。”“那个时候你们都分手了,你怎么还……还关心前任。”姜澈其实想说你怎么还多管闲事,但程祈年的确帮了舒爸爸很大的忙,他没办法冷血地说出这句话。程祈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沉下声音反问他:“如果不是不得已,你以为我会出国?”姜澈踹了床板一脚,想以此震慑他,“你这人怎么还死缠烂打呢?”程祈年从侧躺变为平躺,“我就死缠烂打怎——”然后他看见上铺床边趴了个吊死鬼,直勾勾瞪着他,双手在他床边晃荡。程祈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孤魂野鬼缠上他。“啊我靠!”姜澈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也吓得坐了回去,然而用力过猛,头砸在了墙上。小小的房间里,尖叫声和痛呼声非要争个高低。舒柠刚把衣服晒好,敷上面膜想美美享受生活,就听见程祈年和姜澈的房间闹哄哄的,隐隐约约还听见敲击重物的声音。她疑惑着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叫声越来越大了。真打起来了?为了防止她的儿童房变成凶案现场,舒柠心一横打开了门。门内程祈年半靠在下面的床头捂着胸口大喘气,姜澈在上铺抱着头嗷嗷叫。……已经到两败俱伤这种地步了吗?程祈年反应过来吊死鬼是姜澈之后其实已经缓了过来,但心跳还在高速公路上没减速,正准备踩下刹车,房门突然打开了,灌进阴森森的凉风。门外站了个人,脸上一片灰白,脑袋很白很鼓,像是蒙古包成精了。“啊啊啊!”舒柠头都快被吵昏了,心说就知道把这两个祸害留在家里太平不了,气得把脸上的面膜一摘,往门上一拍,“大哥别叫了!”程祈年不敢张嘴了。舒柠面露凶光,浑身都是杀气。如果可以,程祈年甚至希望自己不用呼吸。她一书包把小偷砸翻在地上的光辉事迹程祈年此生难忘。万一吵到舒柠,激出她心里的猛兽,那可就真的要无人生还了。舒柠像宿管阿姨一样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挨个照亮他们的脸,“你们是不是不睡。”程祈年梦回高中查寝,下意识都想双手举过头顶把手机上交,滑跪认罪。姜澈:“我错了。”程祈年:“是姜澈先吓我。”姜澈:我去哥们,你做个人啊!“不睡是吧?”舒柠出了次卧在客厅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她手里拿着一块花哨的盒子一样的物体。划重点。是固体。程祈年咯噔一下,甚至有爬去上铺和姜澈抱在一起的冲动。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舒柠两只手把玩着这个盒子,把房间里的灯打开。“那就来两轮斗地主吧。”程祈年清清楚楚看到了她手里的扑克牌。kisscara◎“你们三位是什么关系呀?”◎舒柠不仅头上的蒙古包很炸裂。紫红色中老年丝绸睡衣和深蓝色凉拖的穿搭也很炸裂。走在街上可能都会被路过的老太太要链接的程度。姜澈估计是也没想过梦中情人在家这么接地气,懵懵地打了个嗝。“下来啊,”舒柠朝上铺的姜澈勾勾手,“你应该会斗地主吧?”“会会会。”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和程祈年并排着,畏手畏脚蹲在下铺。舒柠把书桌前的椅子搬到下铺床边,潇洒一坐,手法老练地开始洗牌。这种手法,这种王者气息,让姜澈有一种陪自己老妈打牌的错觉。程祈年接受能力明显强得多,毕竟他刚刚以为自己就要付黄泉路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谄媚地替舒柠发牌,“我来发我来发。”给每个人都发完牌,并且由程祈年抽到地主后,他又打起了算盘,“就这么玩没意思,我提议,我们来点刺激的。”“怎么个刺激法?说来听听。”舒柠有点心动。“输得最多的人,要满足赢最多的人一个愿望。”姜澈兴奋得像八百年没有夜生活一样,“我赞同!”要不是亲眼所见,程祈年都不敢相信这么头脑单纯的人敢混娱乐圈。姜澈这种人去夜店可能都搞不懂各种各样的扔色子游戏。经过一番商讨,三个人决定以床为赌桌,以大白兔为筹码,以凌晨十二点为期限,正式开始夜战。第一轮是程祈年的地主,姜澈摩拳擦掌地想在舒柠面前展示自己的牌技。结果一看牌,最大的是一对k。最好的牌是一个3到j的顺子。程祈年先出了一对3,舒柠走了一对4,递给姜澈一个哥们靠你了的眼神。这就很难办了。姜澈忍痛出了最大的一对k,程祈年悠闲地往靠枕上一躺,勾了勾嘴角,“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