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拿出来,刚要重新带上,动作忽然顿住,男人捏着链子的一边让它荡在两人眼前,他静静看着景和,一字一顿:“你怎么知道,这是骨链?”
链子被打磨的精致,还嵌着颜色类似的宝石,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这东西主体是骨头做的。
青年嘴里的巧克力被他不自觉咬碎,有什么液体顺着他喉咙滑下去,他的注意力全在谭冽的问题上,牙齿机械动作着嚼碎咽下。
“之前你在棺材里掐我!那时候它就在我锁骨那儿,可冰了!”青年语气坚定,他定定的看着谭冽,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但是谭冽却若有所思的问了一个问题:“你撒谎的时候会脸红吗?”
男人问的坦然,他自己也回忆着那天晚上棺材里的事,那时候这人脸红了吗?好像没有。
但是那颗痣很红……谭冽摩挲了一下手指。
“脸,脸红?”景和摸了摸自己的脸,被问的有些懵。
谭冽刚要点头,却看到了青年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起红斑,他表情一变,猛的上前扯开领口,又拉过袖子,全身都开始起红斑了。
男人夺过剩下的糖纸,眸子里晃着愠怒:“你连自己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吗!”
等等,那不会是,酒精巧克力吧?!!这是景和昏迷前脑子里盘旋的最后一句话。
于是,刚把人抱到二楼的谭冽又匆匆抱着人下去,裴管家见状忙去车库开车。
“怎么这么急。”恰时,谭影还在车库。
“夫,啊不,景少爷出事了,家主那边刚抱着人下来。”话音落,裴管家刚打开车门,就看到他家另一位爷在副驾驶连安全带都系好了。
裴管家:……
“不是很急?”谭影不耐地催促,大有你不行让我来的架势。
老者闻言麻溜的上车,接上谭冽两人就往医院开。
“你就是这么看照人的?”车里敢这么问话的当然只有谭影,他拧着眉侧身,一眼就能看到衣服松松垮垮的领口处,刚起的红斑。
男人没搭理谭影,只是把景和之前被他扯开的领口理了理,之后泄愤般的捏了捏载着红痣的那颗耳垂。
老实说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生过这么愚蠢的气,是说出来他都觉得自己跟怀里的人一样弱智的程度。
“我让你给他找的那些风水好的房子,没装修的不用装修了,有装修的给我砸了。”男人冷淡的声音下藏匿着丝丝的咬牙切齿。
但凡有一点让这玩意儿住出去的可能,谭冽都怕他把自己给蠢死。
到了医院,男人抱着人进去,裴管家去停车之前,抖着声音看向也要跟进去的谭影。
“砸,砸了?”家主这是气话还是真心的,要知道这可是谭家附近的宅子,就算不差钱也没必要这么……
“景和要是问起,你就说全部没装修好,反正不能住人就是。”
谭影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几乎是谭冽潜意识的体现,虽然不能具体感知他所想,但是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病房里,景和已经打了一针,输上液了,虽然红斑还没那么快下去,不过好在是没有危险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液输完了他也醒了,景和觉得热,刚要掀开被子,就察觉那谭冽谭影,一左一右坐在床边,跟那门口辟邪的石狮子似的。
青年被子也不掀了,甚至还往里缩了缩,只留眼睛在外面滴溜溜转着。
“这是想把自己闷死,把冥婚坐实?”谭冽语气淡淡。
【他是不是在嘲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