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之所以认为这个地方去不得。是因为这一家人不怎么待见读书人。
当然,也不是不待见。
非得有地位的人,他们才会待见的,起码都得举人,因为这家,曾经就是大官。
顾平自然知道,这家姓张,叫张霖,原本是大萧礼部侍郎,二品大员,本他是能继续往上走到尚书或者更大位置的,不过,因为家中出事。他又是要丁忧,又是要照顾老娘,在加上皇帝又不怎么待见这人,所以就辞官带着一家人来到了江南之乡的柳州长平县定居。
他的地位,自然是对于这参与院试成为秀才的人是看不起,毕竟跟他交往的,不是举人就是进士,就算你一个童生今后考上了秀才什么的,人家也不会怎么待见你。
这也没有什么稀奇,这婚姻讲求门当户对,这官员交往,同样也讲求一个三六九等,一个最底层连士大夫都算不上的童生,人家待见你干什么,这不丢人嘛。
等你真的是中了秀才,你自然会去巴结他。还用的他来待见
“我懂得你的意思,不过这一次,他会见我们的。”顾平的话,李全并不是那么相信,但他也不好反驳,也跟随在顾平身后,往前疾行。
张府很大,前后两处院落外加上花园,占地面积将四十亩地,庭院中,更是种植了不少江南的奇花异草。
过了岔路,往前穿越了一片绿油油的竹林,就出现了张府的大门,黑色大门两边摆放着耀武扬威的石狮子,大门左右两个巨大的红灯笼书写着大大的张字,那往里开启的房门两边,是两个穿戴了青灰色家丁打扮的下人,
“那院试的,这不是你们来躲雨的地方,快快离开。”还没有等顾平打量清楚。屋檐角落的一个微胖家丁打断了顾平并走了出来驱赶。
顾平收拢心神往前一步微微拱手笑道;“在下是走方的郎中,不想今日遇到这塌天大雨,还望借贵宝地片刻,躲避了这大雨,雨后我们就离开。”
“你是郎中?”没等顾平说完,那胖胖的死人脸的家丁,露出惊讶神色,,他来回打量了一下顾平后不确定的试探性问道;“你真是郎中?”
“是啊,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嘛?”顾平摊开双手原地转悠了一圈扭头淡定的反问了声。
李全在边上看着顾平卷起的裤腿暗自嘀咕;“不像,怎么看都是一个下田的农夫。”
“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告诉老爷。”家丁将两人迎接到了大门口躲避雨水后,微微对顾平一拱手,转身就往里面跑。
李全等那人离开拉扯了下顾平;“平哥,你什么时候成为郎中会看病了啊?”
这个……顾平笑而不语的负手而立。他后世在大学也是看了不少医书的,只是生活所迫,竞争压力太大,他这种野外汉子自然是进不了各大医院,最终只能去当保安送外卖了。
而来这里后,又因为过目不忘的本领,将这医书针灸等是看了个八九不离十的。所以,他会治病,只是,一般不用,避免让村子中发现自己的变化给当成妖怪烧死了。
张府内院,透出一阵淡淡清香的闺房内,床榻边,淡粉红的蚊帐已经放下。
一条粉嫩的胳膊从蚊帐内伸了出来。那嫩白手腕上放上了一条淡白色丝绸方巾,一个约莫四十来岁大夫坐在一根黑色圆凳上,将手轻微的放在方巾上微微眯起眼睛用左手轻微的抚摸着下颚并不曾有多少的胡须诊断着。
他眉头紧锁的模样,让旁边的体态丰满的张霖夫妇大气也不敢出,直勾勾的看着正在诊断的大夫陈烨。
张霖算是老来得子,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闺女,却不想如今却是遭遇了这么一场,请来了太多的大夫也无法救治,就这么一颗独苗,张霖可是心力憔悴的请着大夫,可是……
“陈大夫,我闺女如何了?”眼看陈烨松开了手依旧眉头紧皱的模样,张霖微微往前一步指了下粉红色的蚊帐后若隐若现的闺女张曦月后,问着圆凳跟前的陈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