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望着前面被黑夜笼罩更显幽静的路,道:“代价,我又何尝不是付出了代价”
叶云洲抿了抿薄唇,最终没有说什么。
秦啸看了一眼他的反应,打趣道:“有什么话说便是,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墨迹,莫非是跟那些太监待久了?”
叶云洲放在剑柄上的左手微微一紧,没有理会秦啸的玩笑,道:“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啸眼底含着三分讥笑,道:“放过?我只是不屑与他争罢了”
叶云洲看着秦啸,眼神中尽是真诚,道:“若是你想,我可以帮你”
秦啸摇了摇头,看着那宫墙,眉眼间透露着淡淡忧愁,道:“这皇宫毫无情字可言,哪有江湖快活哉”
是的,秦啸的愁来自于他的生母,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为什么他的生母宁愿苦守于一个不爱她的人,也不愿意跟着他的亲生儿子,甚至于对他的生母来说,看不见他反倒是眼不见,心不烦,当真是可笑至极。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到了秦啸住的地方,叶云洲停下脚步,不等秦啸反应,他右手拔剑而出,转身剑刺,干净利落。
秦啸一个空翻,紧接着叶云洲正面出击,剑从秦啸的眼前划过,他唇角微扬,一个侧身转到叶云洲身后,出拳朝他背后打去。
叶云洲一个俯身,向后拉扯,秦啸道:“定远将军,请赐教”
叶云洲眼睛这时才有了笑意,随即又重剑出击,两人就这么打了百十回合。
由院落打到房顶,由房顶再打到院落,最终两人坐在房顶上,秦啸笑着道:“痛快,真是打的痛快”
叶云洲向来冰冷的脸此时也笑了,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秦啸看着他的脸,道:“叶云洲,在这皇宫里,除了我母妃,唯一让我值得回来的,便是你”
叶云洲将秦啸腰间挂着的酒壶夺过,大口喝了几口,秦啸道:“诶,这可是我的酒”
叶云洲又将酒壶扔给他,道:“记住你说的话”
随后叶云洲起身拿着手里的剑,将秦啸的剑术一招不落的使出来。
秦啸将手斜放在腿上,边看边道:“剑随身行,隐于无形,剑心合一,大象无形,吾剑吾心,破于无形”
叶云洲一招银月满天收尾,秦啸忍不住鼓掌称赞道:“好,好一个银月满天”
叶云洲随后背对着他,道:“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叶云洲不想让顾万里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但又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话。
秦啸将壶里的酒喝完,似有醉意,看着叶云洲的背影,慢慢道:“后会无期”
叶云洲几个纵跃,秦啸便看不见他的踪影,他独坐在这儿,又有谁知道刚刚还是两人。
他喃喃自语道:“叶云洲,云子扬,我早该猜到是你”
无忧见他出神,叫了顾万里一声。
顾万里这才回过神来,道:“我的,一个老朋友”
无忧站起身来道:“千招血,云子扬”
顾万里也站起来了,看着无忧道:“他,是冲我来的,倒是连累你了”
无忧没有问原因,因为她看得出来顾万里不想继续说下去,无忧淡然道:“既然他没有出手,就说明现在是安全的”
顾万里没有说话,无忧又道:“回去吧”
两人又回到了酒楼,这时赵府的人正好送来了含茵草,无忧将它们递给蓝珠,道:“把这些放在盒子里”
蓝珠点点头拿着含茵草走了。
赵府的人又把一封信递给无忧,道:“我家老爷说,务必亲手将信给公子”
无忧接过信道了声多谢,随后那人便离开了。
无忧将信打开,浏览后把信给了顾万里。
他知道赵振天夫妇老年丧女之痛难以平抚,却未曾想他们会选择出家,并将财产尽然散去,若是他未和慕容寒相识,也许也不会沦为神机阁的棋子。
顾万里虽然不喜欢这个赵振天,但是他更不喜欢神机阁,道:“若想天下太平,神机阁必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