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自己就先哭了起来。
她将儿子搂入怀里,“东子,谢家的那位状元爷,是个好人。”
“嗯。”
他当然知道谢状元是个好人。
第二天,谢东起的很早,他娘也很早就帮他将东西收拾妥当了。在去学堂的路上,谢东也想了很多,想过在学堂里面,夫子会不会区别对待他和其他人,那些同窗们会不会还想要欺负他?
越是想这些,他的心里就越是忐忑。
可是当他在学堂里面看到谢辞渊的身影之后,心里的那一丝害怕,便消失无踪了。
在学堂门口,他冲着谢辞渊笑了笑。
“谢先生,您怎么会来这里?”
他当然不会认为,谢辞渊是为了他才来的。
谢辞渊说道:“我过来看看。”
谢东和谢春山都是系统认为可以收为弟子的人,谢辞渊却还想要再看一看。这个时代跟他生活的现代不同,这里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当真收了徒弟,那可是要负责人的。
万一徒弟犯了事儿,皇帝若是想起来还有你这么一个先生,想要连坐也是可以的。
所以在收弟子的时候,他们总是格外的谨慎。
学堂里面收拾的很干净,不过来上学的孩子,并没有谢辞渊想象中的那么多。
学堂里面总共只有两位夫子,一个是外头请来的秀才,给孩子们开蒙足够了。还有一位乃是本村的秀才,考中秀才之后,又去考了两次,都落榜了,便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索性就放弃了。
村子里那位秀才姓黄,年纪瞧着四十几许,此时正是他休息的时候,谢辞渊便走了上去。
黄秀才朝着谢辞渊拱了拱手,虽说他在科举一途上没有什么出息,可是看到状元爷,也还是打从心眼儿敬佩的。
“谢公子,不知道您今日来学堂是为了何事?”
村长昨晚上就同他说了谢东的事儿,黄秀才便以为谢辞渊今日又是为了谢东而来。
谢辞渊笑了笑,问道:“黄先生,我之前就听说,咱们村子是向学之风最浓厚的,只如今我在学堂看了看,来上学的孩童,似乎也没有那么多。”
村子的孩童远不止这么几个。
黄秀才说道:“跟其他村子比起来,我们村算是好的了。只是,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都已经能够为家里做不少事情了。像是喂鸡喂鸭,打猪草,做饭洗衣服这些。况且,这么多年下来,真正学有所成的人,也没有几个,久而久之,便有许多人不愿意学了。”
科举本就是一道难上加难的路子,每三年才录取那么几个人,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能够考中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