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么?”
“是的,就是这里:古尔格拉德保护国区域的佩迪图斯星系,我们此行的唯一目的地,而这次行动的最初命令,则是直接来自于军团的基因原体本人。”
“那我到时能理解,我们为什么会带来如此庞大的阵仗了。”
伫立在【泪痣号】那华贵风格的舰桥上,破晓者军团的第三十三连连长迪尔姆德,此时正看着从他的旗舰面前呼啸而过的舰队,不由得啧啧称奇,而在他的身旁,他最倚仗的副手则是露出了笑容。
“我觉得这次行动的部队规模很难称得上是庞大,长官:我们既没有带任何辅助军,也没有呼唤我们的机械教盟友,两个泰坦军团:骄阳军团和好战者军团也理所应当地缺席了这次行动,没有了它们,又怎么算是一次大型军事活动呢?”
“不,你不明白,芬恩。”
迪尔姆德摇了摇头,耐心地向着自己的副手解释。
“我们的确没有呼唤我们的任何盟友,甚至没有带来太多的军团力量: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次行动是原体亲自带队的,参与行动的连队也都是军团之中赫赫有名的精锐连队。”
“这样的规模也许不足以掀起一场大型战争,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我们的基因原体此次的目的,是为了进行一次重要的秘密行动,而不是一场战争,那么这样的阵容,是不是就是非常的合理了?”
“原体领军,精锐随行,没有任何外人:哪怕是最亲密的盟友。”
“……”
芬恩眨了眨眼睛,他花了大概一秒的时间,仔细地思考了迪尔姆德的话语,思考了其中的逻辑和道理,随后钦佩的点了点头,表达着对长官言论的信服。
“不无道理,长官:我还从不知道,你在这方面有所研究?”
“照猫画虎而已。”
迪尔姆德笑了起来,那是足以让无数女子为之嫉妒的笑容,完美无暇到宛如画中之人:在整个破晓者军团中,虽然对于武力和智力的定位还未彻底理清,但是所有的摩根之子都不得不承认,迪尔姆德绝对是他们中最英俊的那一个。
甚至有战斗兄弟会在私下里宣称,这位第三十三连长的容貌,哪怕比起帝皇之子军团和圣血天使军团的那两位以容貌与气势和闻名的基因原体,也不会相差太多了。
有人怀疑,这是因为迪尔姆德得到了基因之母的偏爱,就像那位体型愈加彭硕的赫克特,或者是那位强大到几乎毫无理由的巴亚尔一样,他们被基因原体所青睐,从而获得了某些方面的无限未来。
这种看法并非毫无理由,虽然蜘蛛女皇的容貌似乎从来不是一个会被热议的话题,但这并不是因为摩根的外表欠佳:恰恰相反,在以基因原体的身份,正式统领了第二军团之后,破晓者之女王的完美无限,甚至足以唤醒阿斯塔特战士的心中,那所剩不多的情感悸动,令最粗野的战士也能够重新拾起对美学与高贵等词语的无限尊敬。
鲜少有战士能够与蜘蛛女皇对视超过数秒,这既是因为基因原体的气势足以碾压他们,也是因为仅仅是摩根的面容上最为细微的一颦或一笑,都足以轻易地扰乱他们的神智,舞动他们的内心:无论在他们的眼中,第二军团之主究竟相貌如何,这种堪称蛮横的控制力却是通用的,从未改变。
至于对于凡人,尤其是那些从神圣泰拉的高等艺术学府学成归来的记叙者和艺术家们来说,基因女王的完美无暇甚至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苦恼,成为了某种梦魇:因为哪怕穷尽他们心中最奢华的词藻,耗尽他们手指之间对于雕刻、定型或者绘画的一切热情,他们也无法塑造出他们眼中的蜘蛛女皇,也无法令他们心中的无数完美无暇能够重现于世人的眼前。
因为这件事情,不少破晓者军团的记叙者们甚至换上了某种轻微的忧郁病症,他们会对自己的任何作品感到悲观,感觉自己的毕生所学已经毫无意义可言:尽管连第二军团之主本人,都觉得他们的那些艺术品已经称得上毫无瑕疵了。
可除了这些艺术家之外,其实也没有多少人会将摩根的容貌作为她身上最重要的元素:这位基因原体的四周已经萦绕着太多太多的辉煌光芒,和她的灵能伟力、她的新锐军团和她的阿瓦隆王位相比,单纯的容貌,真的不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话题,蜘蛛女皇也从不是靠着她的脸皮来成就她的事业的。
她所倚仗的,是一些更为隐晦与强大的元素,而她的子嗣也正无声无息地将这些优点学习过去,从而能够让自己向基因原体的高度再靠拢一些。
在这些学习者中,迪尔姆德就是比较优秀的那一个,最起码他的确学到了某些要领,而他也毫不介意把自己的感悟,告诉给另一位值得信任的战斗兄弟。
比如说他面前的芬恩:这位第三十三连队的二把手,此时就在真挚的提出他的一个疑问。
“我有一个问题,长官。”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东西的,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无论是军事行动还是指挥调度,你在之前是从来不在意的,毕竟你更习惯在战场上独来独往。”
“之前是习惯,现在是责任,这两点并不冲突。”
迪尔姆德缓慢地回答着,他的瞳孔因为【曙光女神号】的缓缓现身,而膨胀出了一个代表着喜悦的弧度,身姿也不由得更为挺直,就仿佛他的基因原体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检阅着他一般。
“这有什么不好么,芬恩?”
“当然没什么不好。”
副官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如果在这方面更为上心一点的话,那么我也乐得肩上的责任能够更为轻松:毕竟归根结底,你才是第三十三连的连长,我只是不幸被你拉过来,被迫挑起了天幕的赫拉克勒斯。”
“安心,我迟早会回到阿特拉斯的位置上的,我可不想逃。”
“那再好不过了。”
面对着长官的安慰,芬恩只能微笑着让自己相信这些话语:不过比起这些场面话,他在内心里反而更好奇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