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获陈金喜,并对他进行审问后,案情已经十分明朗,史珉泽便是本案的主谋。虽然还有不少疑点,不过与真相也就一步之遥。
与雪晴通话后,我立刻致电老大,要求他安排武警队支援。毕竟史珉泽可是徒手就能将人肢解的恶魔,蓁蓁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我就更加只有逃命的份儿。老大也没罗嗦什么,立刻与武警队联系,没过多久就有四名全副武装的武警与我们会合,而且带头的还是我认识的傅斌。
“哇,没想到竟然能见到你,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傅斌一下车就张开双臂走过来。
我笑着上前,准备和他来个热情的拥抱,谁知道身旁的蓁蓁一溜烟地冲过去把他抱住,兴奋地说:“我们很久没见了,斌哥。”接着他们便聊起来,把我晾在一边,有够尴尬的。不过,蓁蓁这丫头平时挺保守的,怎么突然会热情起来?
傅斌跟蓁蓁聊了一会后,终于发现我的存在,这才跟我打招呼:“哦,阿慕,原来你也在,不好意思很久没见过师妹,一时高兴过头了。”
原来傅斌曾经跟蓁蓁的父亲学过武术,两人从小就认识,感情还挺不错的。蓁蓁对我凶巴巴的,可在他面前却像个小鸟依人,看见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有点儿妒忌。
为免他们继续卿卿我我下去,我告诉傅斌现在必须抓紧时间逮捕史珉泽,要是让他跑了,我们的乐子可大了。傅斌也不废话,立刻上车出发。我随即驾车与蓁蓁跟他们一同前往理工大学。
我们按照陈金喜提供的地址,在学校外面找到一栋较陈旧的出租屋,有大学生模样的男女在梯道口进出,他们看见傅斌等人手持冲锋枪的模样可吓坏了,全都靠边站。我们可没空管他们,一口气冲上史珉泽所租用的四楼其中一个房间门前。
傅斌示意我和蓁蓁待在一旁,然后向三名伙计打手势,示意其中一位守住楼梯口,另外两位则把枪口对准房门,准备掩护他。他站在门前,不见得比我的腰细多少的大腿一抬一伸,房门便被他蹲开了。要是这一脚蹲在我身上,应该会断掉两三条骨头。幸好蓁蓁平时蹲我没这么使劲。
他把门蹲开,就立刻闪身到门旁,二名伙计随即枪口先行,冲入房内搜索。但片刻之后,他们就走出来无奈地摊了下手,说里面没有人。
我入内察看,里面不但没见人,家具也没多少。不足二十平方的狭窄空间里,只有一张应该很久也没人睡过的床,和一个崭新的冰箱。床上放了一个装有抽血袋、消毒药水等物的塑料袋,除此之外并无其它特别的地方。
冰箱仍然启动着,我准备把它打开前,先做好思想准备,里面也许装着人体残肢,甚至腐烂不堪的人头。然而,当我把冰箱打开后,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装有抽血袋的塑料袋证明了陈金喜应该没有撒谎,史珉泽应该曾经在这里抽血,并把血液储存在冰箱里,只是他没有选择这里作为藏身地点。他没躲在这里,会躲到什么地方呢?这是一个让人烦恼的问题。
“你说他会不会躲到地下室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蓁蓁忽然作出大胆推测,仔细一想也并非全无可能。
史珉泽于今天早上曾在校园内使用自动柜员机,而在学校及其周边最安静的地方首当其冲就是发生凶案的地下室,他说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很可能会躲到地下室去。
此时天色已开始阴暗,我可不想到拖到半夜三更才到那个恐怖的地下室找史珉泽这个杀人魔,于是便立刻行动,火速赶到旧科学馆。进入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并没有异常之处,也许这次又会白跑一趟。然而傅斌并没有丝毫松懈,在同僚的掩护下,谨慎地把铁门打开。早已生锈的转轴发出如呻吟般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逝者的苦痛,令人心悸。
门开,门后是一条完全淹没于黑暗之中的梯道,就像麦小荞所说那样,让人觉得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幽冥鬼道。而在梯道的尽头,也许有一只恶魔正在等待他的猎物。
史珉泽若是躲在地下室,刺耳的开门声肯定已经惊动了他,所以傅斌也不再蹑手蹑脚,向其中一个同僚做了个手势,后者立刻取出一枚冷烟火棒掰开,扔进地下室。忧郁的蓝光把整个地下照亮,但只因角度问题,从外面并不能看清楚里面是否有人。而且仅能让一人通过的狭窄梯道使地下室变成一个易守难攻的据点。
傅斌并没有被潜在的危险吓退,一马当先冲进下梯道,二名同僚于入口两侧蹲下持枪瞄准,另一名同僚则做好准备,随时冲下去支援他。当他进入地下室后,洪亮的声音便响起并于狭窄的空间中回荡:“别动,否则开枪!”史珉泽的确在里面!
于入口待命的武警闻言便立刻冲进去,随后持枪瞄准的两名先后冲进地下室。当他们把里面的人控制,并放置好照明灯后,便示意我和蓁蓁入内。
地下室跟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都是那么零乱,不同的是那时这里有五具尸体,而现在则是五个活人。史珉泽闭目盘坐在八卦图上,脸上表情十分平静,完全无视四支对准他脑袋的冲锋枪。
“史珉泽,你涉嫌谋杀、强奸及教唆他人谋杀,我现在要逮捕你!”终于都能抓到这个恶魔了。
“你们比我想象中要来得早一些,金喜应该已经被你们抓住了吧!”他缓缓睁开双眼,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平静。
“你知道我们会到这里找你?”蓁蓁惊奇问道,得到对方平静的回答:“嗯,就算你们不知道我在这里,也会再来这里找线索。”
“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等我们来抓你?”蓁蓁更感疑惑。我亦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忽然露出淡淡的笑意:“我觉得很累,而且要办的事都办完了,是时候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你要办的事就是报复你的亲生父母?”我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