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牧平静的语调里终于起了丝波澜。
周存更不明白了,“妈妈怎么会恨自己的孩子?”
“因为我长得太像我爸爸了,我爸爸不是好人,伤害了我妈妈,妈妈看到我就会想起他,就会伤心,”言牧垂眸,“可我就长这样,我没办法让妈妈不伤心。”
周存抿着嘴,他能感觉到言牧的难过,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但说谎不是好事情,你以后别再说谎了哦,这次就算了。”周存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板一眼地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谎呀?”
小周存支支吾吾了会,还是实话实说,“我毕竟不是言阿姨的孩子,如果她知道是你打碎的,阿姨可能会罚你,但是是我的话,阿姨就不能罚我,最多只能告诉我爸妈,而我爸妈也不会因为我打碎个瓶子就罚我,最多说我两句,所以这样看,说是我打碎的承担的风险更小。”
言牧有点被他绕晕了,但大体意思明白,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为了帮我,才说谎?”
“嗯。”
“可你不是最讨厌说谎了吗?”
“嗯。”
“那我以后要是还遇到刚才的情况,不说谎就会挨罚、受伤,那怎么办呢?我也不能说谎吗?”
小周存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尽量避免……若实在躲不过,那就……”他紧抿着唇,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那……不是什么天大的坏事,我就帮你说。”
经过好一番坎坷最后一句话才憋出来,脸上表情跟要英勇就义似的,言牧噗地一声笑出来,“好,那我尽量不说谎。”
“嗯嗯嗯。”
可后来的言牧还是说谎了。
饭后,也许是出于让锅碗瓢盆白遭了一番罪的愧疚心理,言牧坚持要洗碗。
“你去忙吧,我会用洗碗机,挺好上手的。”
“行。”周存没再管他,手机从刚才起就嗡嗡震个不停,他捞过手机坐到沙发上,专心处理囤积的工作消息。
翻看着电脑里的商业计划书,周存忽然感觉旁边凹陷下一块。
但旁边人坐下后久久没动静,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眼,言牧窝在沙发里在认真地……玩游戏。
周存瞧了会,人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