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笙伸出一根细白手指,小心按于她手腕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唯恐她突然出手伤人,脉门何等重要,但宋蘅竟敢明目张胆地任由人试探,实在可疑。
她的气息甫一探入,还未能深入经脉,便被一缕剑气刹那击溃,那剑气着实锋利可怖,颇有一种大气凛然之感,无可匹敌,如附骨之疽般在宋蘅体内破坏着,剑伤不拔,无法修炼,长年累月,必将危及性命。
明笙笙瞪大眼,下意识缩回手,眼中流露丝丝惊恐,到底是谁,有这样强大的修为,在宋蘅体内留下这样惨重的伤势,她又看向宋蘅,只有一个猜测,她分明是惹了一位强大的存在,是敌非友。
难怪她身上没有灵气波动,修为低的可怜,如同虚设,像个最弱小低微的凡人,这样的实力,又怎么能杀了莫渊呢?
这可难办了。
明笙笙一时犯了难,她语塞片刻,生硬道:“大师兄待你不薄,视为恩人,宗内灵宝无数,你定是以法器偷袭打杀莫渊。”
明守中脸色不悦,他哪里看不出明笙笙的心切,分明是公报私仇,这理由也不无可能,但并不能让人信服,更别提糊弄邬雨济了。
他正要开口,打断这一场闹剧,却听大殿剧烈震荡起来,“哐当”一声巨响,厚重的殿门被豁然震开,外头鼓噪的灵风呼啸进来,猝不及防地吹了人一脸。
当众弟子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勉强睁开眼时,正见殿门下一袭玉带白袍人影走来,他的步伐略显凌乱,看得出来十分迫切,气息也不稳,手中剑上仍有未散的剑气,肆虐满场。
“大师兄!”
旁人惊叫不已,诧异非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剑闯入殿中,又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到中央被扣押的女修身旁。
席玉君眉心皱起,面带怒色,手上却轻轻拢住她一双冰凉白皙的手,将他掌心的温热渡给她,挡在她身前,将她护住:“阿蘅。”
他低头看去,眼中唯有一个宋蘅。
明笙笙近在咫尺,却被他无视地彻底,她脸色扭曲一瞬,又恢复成素日里的娇俏模样,她正欲上前,却被他浑身剑气所震,连退三步。
“大师兄?”
明笙笙不敢相信,席玉君居然向她出手,只是为了宋蘅,哪怕她深陷泥潭,嫌疑最大,千夫所指,她攥紧手,忽然叱道:“难道你还想袒护她不成?”
席玉君毫不犹豫:“是。”
“你!”
明笙笙气急败坏,她深呼吸几次,压下勃发的怒火:“她是罪魁祸首,心怀叵测,难道你定要一意孤行,背叛宗门吗?”
席玉君蓦然转过头,眼中不带一丝情绪:“不是她做的。”
“大师兄,你为何如此笃信她?”
明笙笙泫然欲泣,眼眶通红,要不是被这许多人看在眼里,只怕她当场就要不管不顾地哭出来,她实在是太委屈了,凭什么席玉君毫不保留地相信宋蘅,却弃她于不顾。
可是,他越要护着她,她就偏偏不能放过宋蘅。
席玉君环视一圈,掷地有声:“敢问诸位可有证据?”
“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说不出具体的事件,手中也无证据,厉沉云于角落默默看着,神色低沉,眼神变了又变,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出闹剧他是全然派不上用场了。
他没有席玉君这样的威望,也没有檀青狡黠的谋算,他想了想,自己唯有一身莽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