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不适感猛然袭来,犹如汹涌的波涛冲击着花语晨的腹部,那阵疼痛来势汹汹,令她几乎无法招架,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冲向茅房。
那茅房阴暗潮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仅仅只是想象一下置身其中的场景,就让花语晨感到毛骨悚然、满心抵触,可是,腹中的绞痛愈发剧烈,似乎在无情地催促着她尽快解决问题。
她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艰难地咽下嘴里那已经变得味同嚼蜡的饭菜。
原本就虚弱无比的身躯,此时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示出她正在竭尽全力用顽强的意志力去抵御这一波又一波的痛苦折磨。
华晨宇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迅速放下碗筷,满脸紧张。他故意装作沉着冷静的样子,沉声说道:“皇后,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朕让小叶子去叫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花语晨心中暗自叫苦,她就是憋死,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窘况说出来,而且,这顿饭可是华晨宇的旨意,她又怎敢违抗皇命?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着他亲自投喂的饭菜,每一口都如同嚼蜡。
花语晨艰难地说道:“谢陛下关心,臣妾并无大碍。”
华晨宇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纹。就在不久前,他还郑重其事地叮嘱过,不必如此频繁地道谢,然而转瞬间,她竟像完全忘却了一般。
此刻眼前的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那娇弱无力的样子,怎能叫他不为之心忧呢?
尽管内心早已被满满的疼惜所占据,但华晨宇还是强装出一副沉稳镇定的模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皇后啊,你务必要接受御医的悉心诊治,此乃朕亲自下达的旨意,莫非你胆敢违抗圣命不成?”
花语晨此时已是气若游丝,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已耗尽。她双手死死地捂住腹部,身体因不适而不停地颤抖着,看上去脆弱无比,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在地。
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喃喃道:“陛下……您想怎样发落臣妾,臣妾都心甘情愿地领受……只是……待臣妾死之后,请陛下一定要赐予臣妾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这样……臣妾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每逢年节之时,恳请陛下万万莫要前来探望臣妾……这于臣妾而言……便是最大的恩宠了……”
听到这番话语,华晨宇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剜了一下,痛彻心扉,他拼尽全力想要抑制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让它们轻易滑落。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从前,那时他们二人一同服下长生之药,他坚信她绝不会这般轻易地离他而去。
于是,华晨宇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默默地告诫自己,她眼下所说的这些定然都是些神志不清时的胡言乱语罢了。
华晨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皇后,缓缓开口道:“皇后啊,无论你怎样地来刺激朕,这一切皆是枉然。朕定会坚守在此处,守护着你,哪怕只是分毫之差,朕也决计不会离开半步。你适才所说之话语,朕权且当作从未听闻过,往后切莫再提及此事了。”
此刻的花语晨已然抵达了忍耐的极致边缘,此时此刻,她心中清楚地知晓,自己再也难以继续忍受这般苦痛的煎熬了,如果不能即刻前往茅房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恐怕真的会面临关乎生死存亡的巨大危机。
花语晨泪如雨下,那泪水沿着脸颊肆意流淌,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坠落,她的嗓音之中饱含着无尽的哀求之意,颤抖着说道:“陛下呀,倘若您能够暂时移步离去,臣妾定然能恢复得更为迅速些。求求您大发慈悲,就应允了臣妾吧!”
她那盈满泪光的眼眸里,尽是痛苦与无助交织而成的神色,如此模样,任谁见了都会禁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然而,一直默默守候在一旁的内侍小太监却敏锐地洞察出了花语晨此时的窘迫处境,于是,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悄然走到华晨宇身旁,俯下身去,将嘴巴贴近华晨宇的耳畔,轻声低语了一番。
华晨宇闻罢,其脸上紧绷的神情瞬间明显松弛了下来,像是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地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花语晨说道:“皇后,此事有何难以启齿的?你坚持一下,朕即刻让内侍宫女扶你去。”
所谓的茅房,其实不过是一个颇为宽敞的房间罢了,然而,当人踏入其中时,那股刺鼻的气味便会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人的呼吸。
股异味仿佛是无数腐败之物混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
在房间的角落里,赫然存在着一个大坑,大坑上方的左右两侧,各设有一块可供踩踏的地方,而下方则放置着一个木盆。
如此简陋不堪的设施,对于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习惯了干净整洁卫生间的人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般的折磨。
仅仅只是看上一眼,恐怕就足以让人硬生生将即将排泄而出的废物给憋回去。
尽管花语晨已然多次光顾过这间茅房,但每一次她都不得不借助一些掩饰手段,悄然进入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神秘空间之中去解决个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