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
李菲雪看向李湛,眼神中有些期盼的神情:“你之前说,你是在十八年前被拐的,当时是在哪里,你知道吗?”
“嗯!”
李湛好奇地看了眼李菲雪,不清楚她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但还是回答道:“我老家是在冀中,我是放学的时候,被那个人抓走的,后来被带到了s省的雷柏县,被关在那边山上的一个木屋内。”
“那后来呢?”李菲雪双手紧握,神情紧张的看着李湛,语气中似乎有着一抹急迫。
李湛停顿了下,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有一天晚上,趁着那些人牙子不注意,我和几个被拐来的小伙伴,一起逃了出去,在逃跑的路上,人牙子追来,我为了引开那些人牙子,就单独一个人朝着另一边跑去,最后在一片山崖边被追上。”
“在与那个人牙子打斗中,对,就是今天那个伪装成医生那个人,我慌乱中用他掉落的匕首插了他一刀,但我也被他推入了山崖下……”
“后来,我算是命大,被牟爸爸救了下来,我苏醒后,牟爸爸带我回了趟老家冀中,但我父母均已身亡,之后,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自己本来也成了孤儿,干脆认了无儿无女的牟爸爸和刘妈妈做干爹干娘。”
李湛重重吐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天空,脸上露出一抹温情:“牟爸爸和刘妈妈对我很好,几乎对我百依百顺,我很多次想接两位老人来上杭市生活,但他们都是短暂住几天就离开了,因为舍不得家里那些鸡鸭、牛羊。”
“那一天,我把刀子插进那个人胸口的情景,从小时候,就一直化作噩梦徘徊在我睡梦中,很多次,我都会被噩梦惊醒,当年学习心理学也是为了自己,但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居然没死。”
李湛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但也有一丝欢喜,从看到胡星并没有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病痊愈了,之前横亘在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消失了。
在李湛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李菲雪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听着,听着听着,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等李湛的话语告一段落之后,李菲雪侧着头看着李湛的侧脸,突然道:“李大哥,你还记得十八年前那一晚,你们几个被拐的小孩中,有一个小女孩吗?”
察觉到李菲雪对自己的称呼,似乎发生了变化,之前李菲雪总会很客气地叫自己李教授,这还是第一次称呼自己为李大哥。
李湛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李菲雪,仔细回忆了下,用肯定的语气道:“对,好像是有一个小女孩,那晚,她刚被抓来,我还过去安慰过她,后来,她跟我们一起跑了出去,不过,从那晚之后,我和那些被拐的小伙伴就再也没有见过,也不清楚他们怎么样。”
说着话,李湛想了那晚的很多事,往事如烟,不禁让他有些唏嘘。
……
这一下,李菲雪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抓住了李湛放在护栏上的右手,她突然的举动,让李湛有些不知所措。
感受到李菲雪手心中的温热,再看到她双眼内已经快溢出的热泪,李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大哥,我就是那个小女孩啊!”
李菲雪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但话语中却带着无限的欢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