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烦躁异常,“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儿啊,”牛太后凑上前,陪着小心问,“莫非你有什么妙计?你说,我配合你就是了。”
“母后,”周启压下怒火,道,“往后您能不能不要擅自做主了?但凡要做什么知会朕一声。”
牛太后见他如此,半点脾气也没了,忙不迭点头答应。
周启情绪这才平静了些,又安抚牛太后:“母后,您且耐着性子多等一些时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牛太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哀家听说皇帝要开武科?是真的?”
“嗯,”周启颔首,“当初跟着父皇和大皇兄打天下的那些人都有些桀骜不驯,朕用着不放心,想着多选拔一些能干又听话的。”
“对对对!”牛太后连连点头,“那些老家伙都仗着自己有功劳,常不把你看在眼里,的确不像话!”
周启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实在是他的才能比之父兄差得太远,先太子在日,那些老臣全都双手拥护,甚至舍得子侄跟先太子一同出生入死。
轮到自己的时候,那些老家伙的眼神都透着瞧不起!
周启恨恨想道:偏要让你们知道,便是没有你们的扶持,朕一样能坐稳江山!
***
许寄好奇问:“就没人谏言?咱们如今这位皇帝陛下做事也太随心所欲了。
“先皇留下的政令都能说改就改,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宋清斋摇了摇头,“朝中老臣自然不能看他胡作非为。
“然他把君臣大义先抬出来,堵住了众人的嘴。
“然后……”他冷笑一声,“你知道他是如何对待那些功勋卓著的老臣的么?”
许寄摇摇头,她不懂政治,也从不关注,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宋清斋满面嘲讽:“从龙老臣大多和先皇一样,出身不高,甚至还有一些曾经落草为寇,他们身上自然有些不堪提起的过往。
“他便利用这些,罗织罪名,进行构陷。
“当然,若说完全是构陷也冤枉他,某些老臣言行方面不够谨慎,便被他抓住把柄。
“不少老臣因此被迫致仕,还有一些宣称老迈,不问世事。
“如今肯留在朝堂上仗义执言的,不多了。
“然而他想要治理天下,不用武夫可以,不用文人却不行。
“哪怕仅仅是为了名声,也做出礼贤下士的模样,请了不少大贤大儒入朝。
“当初这些人也曾想着一展抱负,谁知,他只是把这些人摆在高处给人看罢了。”
许寄撇撇嘴,就是把人家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当成了吉祥物?
“不说别人,他在微末之时曾经有一位先生,助他良多。等到他身登大宝,那位先生本以为可以扬眉吐气。
“谁知自己不堪的过去被人揭露出来,竟硬生生被气死了。”
许寄好奇:“怎样不堪的过去?”
宋清斋道:“那位先生在前秦便已是知名文人,却曾因屡试不第,贿赂考官,被发现后,赶出考场。
“这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也是身为文人的奇耻大辱。
“为摆脱这个阴影,他不惜损毁面目,知道此事的人,除了他的得意弟子,已经没人了。”
许寄眉头皱紧,周启还人品糟烂啊!
“那么你……”许寄抬眸看着宋清斋年轻英俊而又刚毅的面孔,“怎么甘心替他打江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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