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漪看一眼宁紫夕,点了点头,“嗯,娘听你的。”
“吃饭喽,吃了你林爷爷还要去砍竹子,今年粮食大丰收,家里的竹篓子可能不够用呢。”林奶奶一边说一边端着吃的进了屋。
宁紫夕听到这话,眼前忍不住一亮,当即问道:“林奶奶,你们平时用什么装粮食啊?”
林奶奶好笑的看她一眼:“你这孩子,不愧是大家小姐,连这都不知道。”
“是用竹篓子,竹子编的,那个房间就有。”林爷爷笑着指了一下侧面的一间小房子。
宁紫夕当即跑过去看了,原来所谓的竹篓子是一种高约一米、类似于圆柱形的东西。仔细研究了竹篓子之后,宁紫夕这才回去吃饭了。
“爷爷,你们这个麦子碾了以后,怎么弄到竹篓子里去呢?”
“用簸箕啊,一簸箕一簸箕往进端呗!”林爷爷笑呵呵的,有问必答。
宁紫夕轻轻“哦”了一声,“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种叫麻的东西?”
“当然有啊,我们平时种地穿的衣服都是麻做的啊。”林奶奶疑惑的看着宁紫夕。
苏漪笑着瞅了宁紫夕一眼,给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你这孩子,今日倒是对这农活方面的事情感兴趣了。”
“呵呵,没见过,有点好奇。”宁紫夕说着大口吃起饭来。
“夫人,你多吃点,这都是托你的福,我们老两口才能吃上两口肉。”林奶奶笑着夹了一筷子肉放在了苏漪碗里。
今天宁紫夕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吃的东西,他们今天也才开了荤腥。
苏漪则爱怜的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宁紫夕,擦了擦眼睛,只有在那里生活过的人才知道,那里到底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看到自己女儿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这担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一些,她的宝贝女儿,终究是长大了。
宁紫夕吃完饭又跟着林爷爷去看了麻和竹子,然后又问了许多的问题,天色完全黑了的时候,才离开了城郊。
宁紫夕还是选择了翻荣王府别院进入敬国公,她天色快亮的时候就是从这出来的,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暴露母亲行踪的危险,她只能如此。
“今日见到你娘了?”突兀的声音在宁紫夕头顶响起。
宁紫夕止住了脚步,仰头看向那繁茂的大树,“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躲在上面干什么?”
“躲?我哪里躲了?”墨御容说着从树端跳了下来,站在了宁紫夕的面前,一双清幽漆黑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
“你为什么不回荣王府住,而是要一直待在这里?”宁紫夕有些好奇的问道,夜晚的墨御容看起来似乎比白天多了似孤独的味道。
“荣王府跟这里有什么区别吗?”墨御容挑眉问到。
“那里是你的家,家里有你的父母,当然跟你孤身一人在此是完全不同的。”宁紫夕语气坦诚的回答,要不是情势所逼,她绝不会抛下妈妈一个人住在这没有一丝人气的敬国公府。
“家?”墨御容的眸光在瞬时变得锐利,“像我这种人,哪里有家?”
宁紫夕看着他冷冽至极的面容,陡然想起一则无意间听到的关于荣亲王府的秘辛来:荣亲王长子墨御容并非荣亲王妃亲生,而是荣亲王在外面的私生子,那个女人给荣亲王生个儿子,荣亲王想给儿子一个名分,可那个女人却不愿意进王府。
荣亲王爱她刻骨,便由着她待在外面,可荣亲王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于是便把这个私生子注在了荣亲王妃的名下,听说荣亲王妃当初生了一个孩子,可是荣亲王对外宣布的是荣亲王妃生了双胞胎,只是其中一个孩子身有隐疾,所以刚生下来便被荣亲王抱着去求医了。
后来,当荣亲王的私生子长大了,可以脱离母亲的时候才被带回了荣亲王府,而那个孩子就是墨御容。
“你……”宁紫夕正想说什么,墨御容却一纵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宁紫夕望着墨御容消失的地方暗暗叹了口气,这皇室秘辛在外人来说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对于当事人来,却是无尽的痛苦,听说荣亲王特别疼爱墨御容,可是荣亲王妃却就一般般了。
“这些是什么?”宁紫夕一觉睡醒,却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两个做工精致的盒子。
蕊儿喜忧参半,面色忐忑的看着宁紫夕:“回小姐,这是三殿下派人送给小姐的东西。”蕊儿说着上前掀开了盒子。
璀璨夺目的光芒自盒子里喷薄而出,闪花了宁紫夕的眼:一个盒子里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子,另一个盒子里则是摆放着一套翠玉首饰,比起那日送给宁霜霜的那套来,成色差了不止一成。
“我说不要,可是又怕惊醒了小姐睡觉,所以……”蕊儿偷偷瞅一眼宁紫夕,声音越来越小,那日三皇子来,小姐没给一点好脸色,如今她收下了东西,小姐肯定会责骂她的。
“要,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宁紫夕笑着上前,拿起一锭金子仔细的看了看,笑的万分满足。
她正愁没本做生意,这个渣男就送了金子过来,简直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的太及时了。
“……”蕊儿目瞪口呆。
“快去收起来,这些东西小姐我有大有用处。”宁紫夕“啪”一声合上盒子,笑意盈盈的去洗脸了。
“小姐,昨日你出门后,听说三小姐因为参加不了百花节哭闹不已,大夫人又气又心疼,最后将三小姐的丫鬟给打了二十大板,嫌她没照顾好三小姐。”蕊儿给宁紫夕一边端早饭一边汇报自己听来的情况。
“宁景涛那两个小妾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宁紫夕喝着小米粥问道,宁霜霜搬走的时候,将她这院子里吃的喝的都拿走了,只给她和蕊儿留了一些黑面和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