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官家女子在要参加宫宴的时候,无不是待在家里涂脂抹粉、梳妆打扮,各种衣服妆容换个不停,她倒好,居然还有闲心来这里卖东西。
“等会你就知道了。”墨御容静静打量着远处忙碌的身影,转身拽着叶昊云离开了,过了一会却又独自一人悄悄折了回来。
宁紫夕定好了面膜的价格以及后续上架的日子后,便将预定的事情交给了那两名女子,自己则悄悄穿过人群准备找辆马车进宫,只是她刚离开瑞河不远,面前便突然落下一个人来。
宁紫夕深吸一口气,瞪着前方拦路的人:“不要老在我面前显摆你们的轻功行不行?”每次都突然出现,她心脏再好也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惊吓啊。
“怎么,没学成轻功火气这么大?”墨御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蹙起眉头嗅了嗅,面色严肃的看着宁紫夕问道:“你身上这衣服哪儿来的?”
“我这衣服怎么了?”宁紫夕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的问道,这衣服的颜色款式虽然都不是很出色,可是也不差。
“赶紧找个地方换了。”墨御容面色阴沉的回答。
“为什么?”
“你这衣服被人动了手脚,等会你进宫后,哪怕只喝一口桂花酒,就会神智尽失,做出一些……有失清誉的事。”说到这,墨御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寒池边上,宁紫夕那清凉柔软的味道。
每当他毒发时就会失去部分记忆,可是当他身体内的毒性被压下去之后,失去的记忆就会慢慢浮现,就像做梦一样,他过后两天才知道自己居然对宁紫夕做出了那般无礼的事情。
他心怀愧疚,想要补偿,甚至也想过要娶她,可是一想到宁紫夕压根就没提过这事,他这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毁了她的清誉,她却只字不提,难道她真的那么想嫁给墨天,哪怕做一个毫无地位的妾室?
宁紫夕磨了磨牙,她就知道大夫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是她不懂医术,根本就看不出里头的门道,若是今日没遇到墨御容……宁紫夕简直不敢去想象后面发生的事情。
桂花酒是每年百花节给女子备的酒,一般情况下皇帝都会和众人对饮一杯,这一杯所有人都要喝,女子也不例外。
她只顾磨牙,根本没注意墨御容的神色,直到对方开口:“回府已经来不及了,我带你去找一套衣服,免得误了进宫的时辰。”
宁紫夕点点头,感激的看着墨御容:“谢谢你,要不是你……”
“是你运气好而已。”墨御容打断了宁紫夕的话,神色无波的转过头去,脸上的红晕已悉数褪去。
“书歌,去到秀衣坊取一套适合宁小姐穿的衣服,到宫门口等我们。”
“属下明白。”宁紫夕只听到清脆的女声,却没看到有人影在附近出现。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隐卫吧,若是她也有这样的隐卫就好了。
“走吧,我的马车在前面。”墨御容淡淡的看一眼宁紫夕,宁紫夕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她没有轻功,若是自己去买一套衣服然后再去皇宫绝对会耽误了时辰,这里有人替她把什么都做了,她何乐而不为。
墨御容的马车跟他的人一样,低调内敛却依旧引人注目。长三米宽两米的马车造型古朴大方,紫檀木打造的车身幽亮典雅,车顶是飞檐的形状,四角挂着浅金色的流苏坠子。
车前坐着一个男子,看到宁紫夕过来面目怪异的扭曲了两下,最终紧闭了嘴巴什么都没说。
宁紫夕心底赞叹一声,径自掀开车帘钻了进去,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毯子,角落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几和书架的组合,宁紫夕随意坐了下来,墨御容进车后,马车便缓缓启动了。
车子没走几步,宁紫夕便开始不停的哈欠,瞌睡的眼泪直流,她昨晚为了赶制面膜几乎一夜没睡,这会正是中午,太阳高照,温度适宜,正是睡午觉的时间。
墨御容眼角抽了抽,正想开口让宁紫夕睡一会,宁紫夕却已经自发的躺倒在了车里:“我睡一会,到了你记得叫我。”
“……”他见过自觉的人,没见过这么自觉的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马车里,居然说睡就睡。
马车外的书棋听得这句话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合上,现在他终于确信了一件事:主子肯定和这位宁小姐在寒池里发生了一些事,不然主子不会对宁小姐这么好。
宁紫夕睡得很安稳,在她心里,虽然墨御容脾气有些怪异,可是她也相信墨御容不会伤害她。
墨御容看着宁紫夕坦然的睡颜,紧蹙了眉头,她的安稳日子恐怕没几日了,她居然还能睡得这么安稳,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那件事还是演技太好?
“主子,马上就要到宫门口了,书歌在前面的路口候着,我们停在哪里?”一路没说话书棋慢慢的咬着字问道。
“找个僻静处停下,让书歌把衣服拿过来。”墨御容声音轻柔的说道,像是怕惊醒了宁紫夕似得。
书棋眨巴了两下眼睛,应了一声,赶着马车停到了僻静处。
“到了,快起来换衣服。”墨御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宁紫夕,宁紫夕眼都不争一下,抬手打掉他的手,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妈,你让我再睡会吧,好困。”
墨御容的眉梢动了动,静静的看了宁紫夕半晌,最后钻出了车厢,最后还是书歌进来叫醒了宁紫夕。
书歌的办事效率很高,给宁紫夕买的衣服虽然依旧是蓝色,但是款式别致,面料更是甩之前那件几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