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的父亲秦牧深受秦鹤年的影响,自幼研习大夏国学经典,在国学、考古、书法、绘画等领域均有不俗的造诣,现如今更是大夏国学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兼任大夏书画协会名誉会长以及大夏国家博物院考古研究员。
秦牧自幼生长在秦家这样一个传承久远的书香门第,自然是博闻多见,才华横溢,然而与绝大部分恃才傲物之人的性格一样,秦牧的性格同样孤傲高冷,甚至比其他人更甚,年轻的时候还因此落下了一个不合群的标签,但是奈何人家秦牧是有真本事的人,即使身边总有不少诋毁他,给他使绊子的角色存在,人家秦牧却是依然步步高升,一路走到了如今的高位。
然而,正是因为秦牧的性格高冷孤傲,刻板守旧,导致其膝下一子因无法与其融洽相处而选择离家出走,远走海城,一直在海城与秦鹤年生活,此人正是辛尘至今还未曾谋面的,与张少阳、李少天齐名的海城三少之一------秦少龙。
但是对于秦可卿,秦牧倒是显得宽容得多,唯独一点,那就是秦可卿身边的男性同学或朋友极少到秦家大院,原因便是每每有男性同学造访秦家,秦牧便忍不住要对对方进行一番考校,但凡考教不满意的,秦牧便不给人好脸色,更有甚者大骂人家不学无术,并将其赶出秦家大院,以至于渐渐地,便再也没有男性同学或朋友敢登门拜访秦可卿,甚至就连霍家的霍东华,虽然一直对外宣称秦可卿是他未来的媳妇儿,但是霍东华至今仍然未曾造访过秦家大院。
不过想来也是,就凭借霍东华那不学无术的底子,拜访秦家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倒还不如等到秦可卿大学毕业之后,让霍家人直接上门提亲来得更加有把握,毕竟凭借霍家在大夏国内的地位,霍东华想要迎娶秦可卿,也算是门当户对。
此刻,辛尘已然在奇宝斋内,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各种奇珍异宝,辛尘不禁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不停的在暗叹果然盛名之下必有其因,凭着自己对于宝物古董的鉴赏能力,辛尘发现这奇宝斋内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博古架上,虽然不能说每一件都是精品,但是却绝对没有一件赝品的存在。
“这位先生面生得很,我是这家奇宝斋的掌柜徐成,请问您今日来我奇宝斋是想要随意参观呢?还是心中已经有了想要购买的物品?如若不嫌弃,在下十分愿意为先生效劳一二。”
眼看着辛尘在奇宝斋内足足盯着博古架上的物品看了有十来分钟,一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戴着眼镜,一身复古长衫装扮的中年男主动上前招呼辛尘,此人正是这家奇宝斋的掌柜。
“您好,徐掌柜,我想要买一些可以送给长辈的文房四宝,不知徐掌柜可有推荐?”
“文房四宝?哈哈哈哈!这位先生一看就是行内人,如果先生想要其他东西,我徐成不敢打包票说是大夏国内顶尖的存在,但是说到这文房四宝,那我奇宝斋定然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来,先生这边请!”
听到辛尘想要购买文房四宝,徐成的眼中便不由得泛起自信的光芒,一边给辛尘吹嘘,一边将辛尘引导至专卖文房四宝的区域。
“先生请看,此乃湖颖,亦称湖笔,产自南越湖州,湖笔被誉为“笔中之冠”。咱们大夏国内产笔之地千千万,唯独这湖笔冠绝天下,先生可知为何?”
“愿闻其详!”
这一刻,辛尘很好的扮演了一个捧哏的角色
“呵呵!湖笔之所以冠绝天下,原因有二,其一:湖笔有三义四德,“三义”便是指湖笔:精、纯、美。“精”,指拣、浸、拨、梳、结、配、择、装等72道制作湖笔的工序都一丝不苟;“纯”,指选料严格细腻,笔毫以“千万毛中选一毫”的态度;“美”,指形、色及配合的毛杆、刻书、装潢等高度统一,这就是所谓的三义!而“四德”指的是:“齐、尖、圆、健”。“齐”,指笔头饱满浓厚,吐墨均匀;“尖”,是笔锋锐尖不开叉,利于钩捺;“圆”,指圆转如意挥扫自如;“健”,指健劲耐用,不脱散败,有弹力而显书者笔力。”
“哗!受教了,徐掌柜果然知识渊博,能做到徐掌柜所言这三义四德已然不易,不知这湖笔冠绝天下的第二个原因又是为何?”
眼见辛尘如此给面子,把捧哏的角色做得如此到位,徐成心中很是满意,话匣子更是一打开便无法关上,继续说道:
“这湖笔的第二个特点便是:品种多。以性能分:有软、硬、兼三类,这三类所用的笔料就有十多种兽毛及其它禽羽为原料,像硬毫中的黄鼠狼、石獾、马尾、猪鬃、山兔,以落墨苍劲有力见长;软毫中的羊毫则以长而颖锐,运笔浑圆、含墨饱满,枯润适用、墨色笔意变化无穷见长;兼毫则刚柔相济、宜书宜画。如果再以湖笔的大小长短粗细来分,那这湖笔的种类就有数百种之多!”
“那就软、硬、兼三类各给我来一套,其中必须包含大中小、长短粗细各种尺寸。”
其实辛尘自幼跟随在辛正的身边,而辛正同样是一个老派守旧之人,对于辛尘的要求便是琴棋书画必须样样精通,关于文房四宝的知识,辛尘更是早就了然于胸,只不过既然徐成是做生意的,自然愿意别人听他夸赞自己的东西,辛尘又怎么可能会驳了他的面子。
这些能摆在奇宝斋里售卖的湖笔自然不会便宜,每一只都是名家手工制作,徐成见辛尘如此豪气,自然是喜出望外,赶忙吩咐手底下的伙计给辛尘安排上,自己则是回到辛尘身边继续讲解。
随后,在徐成的一番热心讲解之下,辛尘又买了一方随形的唐代端砚、一刀明朝徽宣、一盒优质的墨条,就这样凑齐了文房四宝,经由徐成店里的伙计精心打包之后买单走人。
眼看着自己店里的伙计抱着打包好的笔墨纸砚,与辛尘一起离开奇宝斋,站在门口相送的徐成早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老秦啊,跟你说个稀罕事儿!今儿个我店里来了一个愣头青,把你相中了却一直不舍得买下的那方唐代随形端砚给买走了,嚯!人家那个豪横劲儿,可不是你这抠抠搜搜的秦老抠可比的!”
“好你个徐老鬼!你骂谁呢?你说谁抠搜呢?我秦牧只是不想被你这只老狐狸给坑了而已!再说了,能花大价钱买下这些东西的,那都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情,你不懂!”
电话那头的秦牧怎么可能会被自己的老兄弟徐成给占了便宜?立刻反唇相讥,讽刺徐成没文化。
“嘁!你少来酸我,那小子顶多二十出头,出手极为阔绰,根本就没有跟我讨价还价,一看就是京城哪家的公子哥儿,哪里是什么文化人?我看啊,十有八九是准备拿去讨好自己那个附庸风雅的老丈人的!”
“哼!我就说你徐成是个老狐狸,看吧,又坑了人家年轻人多少?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德行,以后别再拿着奇宝斋的名头招摇撞骗了,丢你们家老头子的脸不说,也丢了咱京城文人的脸面,算了,我看下一次大夏书画协会峰会,我还是提议把你踢出协会好了,省的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上招黑。哈哈哈哈!”
如果让秦可卿知道自己家那个刻板守旧的老爹秦牧,竟然也会有与他人谈笑风生的时候,估计下巴都会被惊得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