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比武开始已经半个时辰了,一个个的都只在旁观,谁都没上台,再等下去比武都快结束了,他们不傻!”
“我倒是觉得,他们是为了保存实力,等最后一博,你等着瞧吧,结束前半个时辰定会热闹。”
锦倌连连摇头:“就算为了保存实力,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这样,好像说好似的。尤其是吴国相爷的公子,他素日以爱出风头闻名,这种场合连他都无动于衷。你再看他身边的二公子,明明想上台,他却阻止。我看啊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是因为歌先生身份够不着小公主,他们都看不上;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搞鬼,想破坏比武招亲。”
“八成是墨斐!”苏衍握起拳头,义愤填膺道,“歌家若结上一门强势外族,墨斐肯定害怕,他有权有势,只要一句话,谁会不给他面子?”
锦倌又摇头道:“可是一开始本是公主择婿,临时才换的歌先生,墨大人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所有王室成员都不参赛,几乎不可能。”她看着仍旧不明白的苏衍,终于点破:“先生还不明白?比武招亲为刀俎,歌先生为鱼肉,作为青梅竹马的房掌司又怎会置之不理?自然是要动用所有关系帮她!”
苏衍不解,西楼既已对自己表了真心,无论如何也不该去招惹这等圣命难违之事,这里头一定有原因。想得出神,此时长孙越拿出本红册子,对她们说:“这是比武名册,小公主还未染疾时便已下达书院,上头已经有了西楼掌司的名字。”
“什么?!”锦倌将册子抢了过去,惊讶得两眼差点瞪了出去,“还真是……这可就奇怪了,掌司不是为了救歌先生才比武的,那他是为了什么?又是什么人能让权贵们放弃歌家?”
如果。。。。。。是左卿,是他一手策划的呢?从一开始小公主染疾,西楼的名字出现在名册上,到替换佛柃,这一切都不像是巧合。
他究竟想干什么,他想在比武招亲上得到什么?!
苏衍按住太阳穴哀叹了一声,这些都只是自己的凭空猜测,毫无证据。
这边正苦恼着,外头突然欢呼起来,原来是吴国的参赛者惨败。可未等眉眼刀喘口气,立即又上去一个络腮胡大汉,两眼瞪得跟灯笼似得,极不协调的五官挤出了一个自负的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狠话,便要迎战。
眉眼刀迅速摆好架势,只见大汉原地蹬了几步,抡着手臂宽的大刀,三步并作一步冲了上去,眉眼刀却不作防守,原地坐了下去,那把刀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像被砍的是自己。
那大刀几乎快砍上他的脸,只见他突然握紧双拳,仰天怒吼,那刀瞬时被震飞,落在地上碎成粉末。
而大汉却仍在原地岿然不动。正当大家要准备嘘声时,只见那大汉突然被雷劈似的,不过眨眼的片刻,就横倒下去,头一歪,呜呼。
擂台外立即掌声雷动,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除了佛柃和言真,谁又能敌得过呢?而最开心则是刚入席的墨斐,苏衍见他那满脸的笑意,猜测这个眉眼刀十有八九是他的人。
此时,一抹玄色出现在墨斐身后,然后坐在墨斐临席,正是左卿。歌弈剡则拎着酒壶独酌,时不时看两眼长廊上的苏衍,又瞥了眼左卿,阴阳怪气说:“你不打算去叙叙旧?”
左卿手中的茶杯停了停,微微侧过脸用余光看着他,“我和苏先生只是寻常朋友,见不见的倒无所谓,只是你这么关心,我倒甚是欣慰。”说罢,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饮茶。
歌弈剡狠狠盯了他一眼,“你多心了。”
墨斐看了看他俩,无奈的笑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扫我兴致,安心看比武吧,这次可是场好戏啊!”
左卿颔首,“义父教训的是。”他瞥了眼歌弈剡,又说,“方才我在三重廊撞见一个丫鬟送茶水,本是例行问几句话,没想到此人躲躲闪闪,甚是可疑,我担心闹出什么乱子,便派人监视,谁曾想,此人竟然胆大包天,那茶水竟是掺了毒,要送去清平堂和束幽堂的先生那儿!本想严刑逼供,问出指使人,没想到这丫鬟硬气,咬舌自尽了…可惜。”
歌弈剡扯了扯嘴角,“呵,一个丫鬟罢了,还劳架你左掌事动容…那人,你最后如何处理的?”
“埋了,就在断云轩西面的枯井边上。不会,是你吧?”
歌弈剡哼哼一笑:“我就是没资格比武了,也不需要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吧!”
“也是,怎么说他也是你妹妹。是我多虑了。”左卿释然地笑了下,可落在歌弈剡眼中,却是极度的刺眼。
墨斐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人一个明知故问,一个装模作样,自己倒是看了两出戏。
左卿站起身,朝墨斐躬身做礼:“义父,孩儿先行告退,等过些时候再陪您饮酒观摩。”墨斐抬头去看他,左卿为难地看了看歌弈剡,墨斐心中了然,便让他告退。
左卿一去,歌弈剡再也憋不住,将酒盅一置,道:“舅舅总是维护他,等将来哪一日,他。。。。。。”
“够了!”墨斐喝住他,“我自有打算。”
歌弈剡气得语滞,倒了杯酒,借酒消消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