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鞭痕,烙印,伤疤在烛火的映衬下更加狰狞,八颂更记得那些黑影的惨叫,她只是静静地望着,望着修避开自己视线的狼狈样子,也看着老者孤注一掷的决绝。
黑猫迈着步子走到八颂脚边。
她抱起猫,有些不解:“是因为堕落的神明吗?是因为祂的影响,这个世界才会变成这样吗?”
「或许是吧。」
猫只给了勇者应该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不会阻止他们,”八颂对伙伴说,“我还不至于那么傻,就像艾兰女王一样,不论结局如何,至少此时他们对自己的选择深信不疑。”
一个选择,不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她都无法劝服对方,那不如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她小声问:“我们会成功吧?”
拿到碎片,合成钥匙,打开宝箱,让堕落的神明得到死亡。
他们会成功吧?
魔法师难得流露出安慰的笑容:“当然。”
兽人向亚提斯宣战的前夜,勇者离开了亚提斯城,送他们离开的是修,这位带着他们进入亚提斯的兽人最终也带着他们离开。
或许是城邦内的暗流涌动,让原先整齐的外部变得有些灰暗,也可能只是夜色太沉,让八颂看不见一点光亮。
琉璃灯被吹灭,修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他们的周围。
兽人递给八颂一颗珠子,透彻的像一滴水。
“离别礼物,”他说,“不算珍贵,是我在溪里找到的。”
清淡的月光为珠子镶上一层霜色,他将珠子滚动,露出一个小孔:“长老说你会是大陆最英勇的剑士,那些剑士的剑都有剑穗,我不能为你准备一把剑,却可以给你准备一颗珠子。”
八颂把珠子攥在手心:“那你还得给我准备一把透明的线,这么漂亮的珠子,得用透明的线串着才好看。”
修笑着说:“都说了,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说不定还配不上你的剑。”
“我只想要透明的线。”八颂嘟哝着。
“那可不太好找,”修望着高高的城墙,城墙上喝德咛叮大醉的士兵无意观看外面的情形,“说不定等你回来我也找不到。”
连绵的草在风的轻抚下弯成一片,花瓣纷纷,落在八颂肩上。
修摘下那片被涂抹得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花瓣。
嘴唇间呼出的风让花瓣飘摇着飞远,很快就落入泥中。
兽人的手不够巧,做不了多鬼斧神工的东西,剑士想要的透明的线他做不出来,也找不到。
女孩的脚尖在泥地上钻出一个小洞:“也不是什么多难的要求吧…很难吗?”
她看向自己的伙伴。
古拉同秦一对视,秦一只是耸耸肩,抱着法杖一言不发,于是王子殿下也耸耸肩:“你说的对,一点也不难。”
八颂有些纠结地皱巴着脸:“真的不难?”
“够难了,”修抛了个白眼,他把八颂往外推,“透明的线是吧,知道了,会做出来的。”
女孩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她才气鼓鼓地转身,就看见修在月光下绽放的笑容,才生出的一点点脾气瞬间消了。
兽人学着女孩的样子用力挥挥手:“长老说你们之后要去荆棘谷,祝你们一路顺风!”
修顺着小道消失于黑夜中,偌大的亚提斯城,很快就吞没了他的身影。
勇者们对着月亮,看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