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相接间,激出点点星光。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克莱德更是一直教导埃布尔,他们对彼此的招数知道得明了,此时相对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克莱德抽出箭矢,直直逼向友人。
武器在埃布尔身上划出伤痕,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流出鲜血,挂在他的手臂要落不落。
有点麻烦啊,这可不是自己的衣服。
埃布尔飞速避开,衣服的价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真希望他们不要找我讨钱…还有对院子造成的一些损伤,他现在口袋空空,可没钱赔偿。
圆珠深深嵌入院中唯一一颗大树的树干。
八颂站在角落,看着他们的动作心渐渐揪起来。
“怎么了?”秦一低声问。
“我怕真的…”八颂摇头,“算了,我们已经告诉他了。”
尽管告诉的不完全,至少现在的埃布尔知道,克莱德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不一定还保持清醒,不需要杀死他,只要降服就足够了。
可真的能如他们计划的那样吗?
克莱德看起来不太想轻松的结束啊。
她捏着衣角,觉得不详。
如果说埃布尔还有留手,那克莱德就是恨不得整个人往埃布尔身上撞,他身上的冷意就算是远观的勇者都看得清晰,何况是在他正对面的埃布尔。
对方的不留情激起了埃布尔的血性。
哪怕是他,也不至于在对方如此的时候保持淡定。
那天在森林中的创伤燃上阵痛,出手的圆珠也沾上他的怒意,他的手指被圆珠搓出点热度,带着体温的圆珠随着他的甩腕飞出,撞上人的身体。
实打实的钢珠总能在他对战时出其不意地达成作用。
但克莱德能躲开。
……
“咚”
他没躲开。
一个正常男人的体重足以激起地面的灰尘,克莱德倒下时也不例外,他放任自己坠在地上,勇者们没来得及扫净的地面让他变得灰头土脸,可远远不及埃布尔最初的模样狼狈。
埃布尔的手依然保持着之前的位置,可却不那么稳了。
经过长时间锻炼后的手像是拿着什么千斤重的东西,微微颤着,收缩的瞳孔让他的不平静彻底呈现在旁人眼前。
克莱德吐出一口血。
血液随着他的脸流下,在他的耳垂留下痕迹,最后流向地面。
小小的一滩。
“那天你也这么痛吗?”
声音很轻,却坚定地飘进埃布尔的耳中。
埃布尔僵硬地移动身体,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慢慢蹲在克莱德身边,小声说:“我不知道。”
膝盖碰到地面,他好像跪下了。
克莱德勉强笑出来:“倒也不赖,没想象中那么疼。”
“解药,”埃布尔迟缓道,“你应该有解药,这是我们一起研究的毒。”
可克莱德身上空荡荡,只有弓箭与腰上系着的小袋子。
在小袋子被取下前,克莱德按住他的手:“这是给他们的。”
勇者们站在不远处,没说话。
他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