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康仍旧不吱声。
谁敲锣开的场,谁得负责收尾才是。
这次,柳烟钰也没音了,她脑袋倚在床侧,神色恹恹的。
一副疲累至极的样子。
玉姑姑:“……”
狠狠心,玉姑姑使出全身的力气,重重打了自己三巴掌。
这三巴掌下去,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柳烟钰像是才回过神,表情略显惊慌地看向那张肿涨的脸,“天哪,玉姑姑,你怎可以这样。”她招呼凝儿,“快,快去柜子里拿药膏来。”
“玉姑姑您也真是的,太子都没开口,您自己打上了。其实太子宅心仁厚,哪舍得责罚下人。您,您,”她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您千不该万不该,自作主张打自己啊。”
得,她把皇后用的招数,原原本本还在了玉姑姑身上。
她和胥康都没罚玉姑姑,是玉姑姑自己上赶着非要把自己的脸打肿。
玉姑姑有口难言,她舔了口嘴里涌出的腥甜,恭敬磕头:“谢太子妃的药膏,老奴这就回去了。”
再不回去,估计老命得撂这儿。
凝儿端来一杯蜂蜜水,柳烟钰伸出皓白的细腕,接过杯子,轻轻抿了口。
一口下肚之后才记起像树桩子一样杵坐在床侧的胥康。
她道:“殿下喝蜂蜜水吗?今天辛苦殿下了,谢谢!”
胥康掀眸看来:“你不是挺胆大包天的么,怎么在皇后宫里被整治成了这样?”
要不是他去,她得跪到何时?
蜂蜜水很甜,柳烟钰又喝了几口,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皇后不如殿下坦荡,我胆大无用。”
胥康侧目。
“用这种小手段小伎俩罚我,实在不是母仪天下之人所应该做出来的事情。经此一事,我起码知晓皇后为人,以后小心谨慎就是。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
胥康挑眉:“你知道刚才这番话若是皇后听了去,你会有何后果吗?”
“脑袋搬家。”柳烟钰说得轻松自如,“我说过了,殿下坦荡磊落,所以这种假设不会存在。”
“今日皇后故意借了个由头罚我,但罚了之后又无人看顾我和凝儿,且凝儿出入自由,我就知道皇后这是在试探殿下,所以才让凝儿把殿下给叫了来。”
皇后试探的手法不算高明。
胥康默然。
柳烟钰只当他是心烦隐疾之症,若无隐疾,何来皇后试探之事?只要太子有生育能力,皇后才不会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适时地表了下忠心:“殿下且放宽心,一个疗程结束,想必会有效果的。”
胥康睨了她一眼:“若皇后娘娘再找,你可提前差凝儿来知会声。”
免得出现今日这种慌乱的状况。
他在外和陈之鹤谈练兵用兵之事,有太监紧急来报。他策马加鞭赶回,看到的便是她摇摇欲坠的样子。
当时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紧了下,不希望以后再看到这种情形了。
“皇后毕竟是皇后,”柳烟钰道,“有时候她刻意要为难,也是没办法的事。”
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