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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险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胥康有一小半的时间是待在木桶里的,清醒的时间很少,多数时间是处于一种晕眩的状态。两天只喝了不到一碗粥,脸色惨白惨白的。
柳烟钰会趁他短暂清醒的时刻,把人费事巴拉地搬到床榻上,或者由床榻上费力扶到木桶里。
即不会让他在水里泡太久,也不会让他在床榻上持续地发烧。
胥康在床榻上躺着时,柳烟钰也不闲着,不断地帮他擦拭身体以达到降温的效果。
她像只笨拙的陀螺,看着歪歪斜斜的,却始终在转,没有停下过。
第七天深夜,胥康的体温终于恢复到常人的状态。
人终于变得清醒起来。
彼时,他在木桶里,口齿清晰地喊了声:“柳烟钰!”
柳烟钰正站在木桶边,右手抚到他的额头上,感受他的体温。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她疲倦至极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殿下,你,好了。”
说完这几个字,她身子忽然一软,像面条一样滑到地上。
晕过去了。
胥康不顾自己全。裸的身子,急忙起身迈出木桶,他蹲到柳烟钰身边,轻轻呼唤:“烟钰,烟钰。”
柳烟钰无声无息的,没有一点儿反应。
他抬手探她的鼻息。
呼吸很平稳。
他稍稍放心,抓过一侧的衣服披到身上,弯腰将人抱到了床榻上。
身上红斑已经消失,体温变得正常,他除了发虚之外,身体基本恢复。
将人抱到床上这几步,他累得浑身冒汗。
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他刚要起身,却发现有丝不对劲。
他抓起她的两只手。
掌心、指尖全是参差不齐的血口子。
杂乱分布,有些已经结了痂,有些是新鲜的,明显是刚刚形成的。
看起来有些可怖。
他盯着那些血口子,眼眶逐渐泛红。
虽然这几天清醒的时间很少,但他每每清醒时,都能感知到她在为自己忙碌,换水,试自己的体温,喂自己喝水,有时候把长长的巾子覆到他的身上,在屋内各处喷洒药水。
她都说了她身子重,贪睡。这样的身子,能坚持三四天不眠不休,何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