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陛下的赏赐,怎还问老夫人要钱?”
“陛下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哪会赏我真金白银。”赵南安起身,看了眼天色,西边的云霞只剩一小片了,他说:“时候不早了,我明日再来。”他抬脚却没有往外走,而是从小门去了张婆子家。
秦秋漪笑了笑,没管他,拿起李石画的路线图。
这一去,可不只路途遥远,恐怕劫道的不比茶马古道上的少。
……
第二日,天才亮,赵南安便来了。
春杏匆匆穿了衣裳出来开门,“二公子怎的来这么早,姑娘还没起呢。”
“好你个春杏,胳膊肘往外拐了。”
“哪有什么里啊外的,我可只姑娘一个主子。”放他进来,春杏重又关上门,插上门拴,然后径直去耳房打了热水来。
赵南安在院子里的桃树下等着,等秦秋漪洗漱好从内室出来,他掏出五百两的银票放在石桌上,“我可是说话算话的。”
“成,等药材到了,你叫人拉去芝麻巷,院门上竖了个小旗的就是商队的小院。”秦秋漪收起银票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昨晚和萍儿商量着防匪防盗的计策直到后半夜,这会儿脑袋还有点懵。
“等等,还有个事。”
“你怎么这么多事?”秦秋漪不想听。
赵南安起身拉住她,“不是,我娘给我五百两是有条件的,得把大哥从山里带回来治腿才行。”
“那你去就是了,拉扯我做什么?”秦秋漪拽回自己的衣袖,“莫不是想把这差事丢给我?”
被她说中了,赵南安咧起嘴“嘿嘿”笑起来。
秦秋漪白他一眼,真不想管他的闲事。赵南安却凑近她,小声说:“大哥可是在山里秘密待了很久,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秦秋漪眼眸微动,想起老夫人办践行酒那日,赵北平身上的烟火气。她想了想,问:“何时去?”
“尽早。”
……
其实赵南安也不清楚赵北平在哪座山里,他们由护卫带着出了京城,人烟越来越少,从官道转了小路,再后来天地间好想只剩这辆不起眼的小马车。又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升至高空,护卫掩藏好马车,带他们进山。
山中密林难行,比人还高的枝条藤蔓刮过肌肤火辣辣得疼。赵南安看一眼秦秋漪,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竟能忍着一声不吭。又想到这番苦难因他而起,不免心中愧疚,于是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她头上。
秦秋漪愣了下,道声:“多谢。”
“怪我,要是早知这地方如此难走,就不硬拉着你来了。”说着,他问走在前面的护卫,“进山的路只这一条?可还有旁的道?”
护卫没说话,闷头继续走。
人家不搭理他,赵南安也不生气,小声对秦秋漪说:“大哥带的兵都这样。”
秦秋漪竖起手指示意他安静,让他听山里的动静。
赵南安凝神听了会儿,终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