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关上门,他倚在门上,扬起嘴角还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是脸黑了点儿,没从前看着俊美风流了。
不晓得他玩什么神秘,秦秋漪只是让他买两万两的硫磺带回来而已。一开箱,耀眼的金光险些闪了她眼睛,箱子里竟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哪里来的?”
萧琢笑着上前把箱子都打开,“陛下赏的。”
“我的硫磺换来的?”
他点一下头,狐狸眼里闪着亮光,“你信中没说要买硫磺做什么,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我想定有大用,于是也让人买了一船运回来。”
听到他买了一船硫磺,秦秋漪不禁瞠目,“那陛下可要好好赏赐你了。”
“还行,没你这一万两金元宝实在。”
他谦虚的模样倒是令人纳罕,秦秋漪合上箱子,开门走出去,“听说有船沉了,还遇上了倭寇?”
说起这些,萧琢面上的笑容淡去,跟着她走出去,顺手锁上门,“去时有一艘船触礁,沉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海下的情况复杂不像内河平稳。好在人没事,救援及时。”
锁上库房,两人往书房走,萧琢的神色再无半点玩世不恭,凝重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说:“出海时,就被倭寇盯上了,那时没动手,趁我们返回时袭击,沉了两艘船,损了不少人。”
他嗓音低沉,眼中深沉幽暗,午后的春光好似也透不进去。
秦秋漪倒一杯热茶给他,“今年可还出海?”
“当然。此次抽税近两百万两白银,几乎是去年一整年税银的五分之一。陛下缺钱,边关将士要养,百姓要救济,今年不止要出海,还会比去年规模更大。”萧琢弯了下嘴角,端起茶喝一口,“再有,硫磺是个好东西,倭寇再来,新仇旧恨一并算。”
秦秋漪也喝口茶,问起另一事,“我曾写信请你帮忙照应一个少年,他可有联系你?”
“你说郑熙年?”萧琢摩挲着茶杯,沉吟了会儿,只道:“这小子将来是个人物。”
秦秋漪也觉得以阿年的聪明,只要不走弯路,必然会有一番成就,她又问:“他家里的事如何?”
“郑家已回到他手里,重新站稳脚跟需要些时日,不过以他的心机手段应当不成问题。”萧琢低头喝茶,没有详细同她说,也不想那些脏事污了她的耳。他抬头,说起厉家。
“厉家造船起家,口碑信誉没有问题,只是他家里争斗厉害。厉明德是厉家老七的人,厉老七应是想借此攀上赵北平,以此争得掌家权。”
秦秋漪听了,微微蹙了下眉,不大想搅进站队这种事,“别家可有合适的人选?”
“蒋家,朱家,顾家,陆家,各有各的优势……”
萧琢一一道来,江南闽粤乃至齐鲁,他这近一年的时间可不是白呆的,吃过的亏也够长好几智了。
时间悄悄溜走,直到春杏来说晚饭准备好了,两人才发觉天边已经挂上晚霞。
萧琢起身,笑道:“大半年不见,春杏愈发好看了,不晓得便宜谁家郎君?”
“萧大财神,莫要打趣我,新的一年保佑我和姑娘挣个盆满钵满才好。”
萧琢哈哈笑出声,“你这丫头还是这般伶俐。”
饭菜摆在桃花树下,新开的花娇嫩,挂在枝头随风摆。还记得当初萧琢对这个小院子颇多嫌弃,一晃眼竟过去一年。
他笑道:“可有酒?”
秦秋漪平时不大喝酒,正要拒了他,又听他道:“庆祝我们相识一年。”
只好对春杏说:“去取梨花白罢。”
春杏取了酒来,对萧琢说:“张阿婆酿的酒,虽清甜后劲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