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学的就是描红,郎大爷家里的启蒙老师就是国学老师,把控的都很严格,比起来一开始就直接去学校的孩子,底子好的很。
关键是,她还卖的便宜,写一封信,才一个大子儿,都是辛苦钱,无论你是有钱没钱的,识货不识货的,她都是用心的写,绝对不掺一点水分的。
累的胳膊直酸,她觉得这不仅仅是为了赚钱的事儿,就当是自己练字了,家里头练字费时间费纸笔,这外头还能卖钱,一举多得的事儿。
而且她是极为耐心的,有些人不会措词,又或者是措词不当的,她总是帮着参谋的,一点也不会因为钱少而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她从北平大小的铺子伙计身上观察到的东西,在今日里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所以您瞧着,她就有这个特性,平日里看得多,想的多,总是看着别人的好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讨喜呢,大热天的,她也不去买汤喝,坐在石头上,拿着饼子吃就觉得满足的很,去茶摊子上花一个小子儿,就是一大碗的凉茶,管你痛快的。
刘小锅急躁躁的,他生怕大太阳晒着家里的二公子,二公子是已到了天儿热的时候,脾气就跟太阳一般的,见长了。
加上这边古玩生生意实在是水深,二公子想着来收一批货,实在是周旋的厉害。
俩人一齐上了汽车,刘小锅是会开车的,到了这里以后就租了一辆汽车,&ldo;二爷,这北边的古玩,都被人包裹的密实着呢。&rdo;
到了这边以后,也不喊公子了,北平人爱喊一声爷,听起来就气派不是。
二爷也不说话,只在后面闭着眼,时不时的擦一下汗,这天儿是真得热。
结果汽车刺溜一下刹住车了,冯二爷本来就是不耐热,现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出来了。
&ldo;怎么了?&rdo;
刘小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抻着脑袋看后面,确认了才吓得咽口水,这是个什么事儿呢。
他开车的快,结果路两边一扫眼,就好似看到一个姑娘坐在那里吃饼子。
等着转过脸来,他一回神,才反应过来这怕不是禧姐儿,这才急刹车的,想要确认一下。
&ldo;二爷,您瞧着外面那姑娘。&rdo;
冯二爷就顺着方向看过去,他多聪明的人,拢共这四九城,刘小锅就认识一个这么大的小姑娘,而且吃起来饭的时候,腮帮子鼓起来一边,吃起来大口一看就很香了。
&ldo;是禧姐儿?&rdo;
&ldo;我瞧着是呢,禧姐儿怎么到这里来。&rdo;
刘小锅脖子扯成了长颈鹿,只咕噜噜的晃动着看四周,确定就是一个人,等着再看的时候,就见到人家三小姐自己拍拍手,站起来仔细的把身上的饼渣滓抖擞起来。
她吃的时候仔细,一只手张着下巴上,吃完了再把手上的渣滓吃了,很是爱惜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