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什么不可能的?既是不信我说的,那也不必问了。有事直接找我爹爹去,我不欢迎你。&rdo;明珠撂下脸色,语气生硬:&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着急带走阿吉,才不是因为什么公事呢!是因为他替我打探消息,知道了你的秘密,你着急杀人灭口,对不对?徐子清啊徐子清,万万想不到,你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谁想却偷偷背着人尽往那下三滥的地方去。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见我。&rdo;
&ldo;明珠,我冤枉啊!你怎么信他,不信我?&rdo;徐子清又是委屈,又是讨好地道:&ldo;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我徐子清对天发誓,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楚明珠一个人,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天诛地灭!&rdo;
明珠看着他急得满头汗,悠闲地坐在一边,笑而不语。
&ldo;明珠,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rdo;徐子清拉起她的手,急道。
明珠不紧不慢地抽回手,淡淡地道:&ldo;徐公子,我提醒你一句,誓言可不能随便乱发,万一破了誓,当心真的遭报应。&rdo;
&ldo;我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徐子清对你全心全意,有什么好怕的?明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着你做那些苟且之事。&rdo;说着,徐子清从怀里取出一串珍珠,讨好地道:&ldo;你看,这是我费了无数心思,派人从东海郡搜罗来的项链。白色珍珠常见,像这样散发着金色光泽的珍珠就少见了。一颗两颗好说,一下搜罗这么多,每一颗都这么大、这么圆润,连光泽都几乎一模一样,那就更罕见了。说句举世无双,亦不为过。我真的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弄到手的,本打算成婚之日送你做个礼物,可眼下你既然生我的气,我也顾不得许多了。不如早点拿出来,让你高兴高兴。明珠,你对我而言,就像手中这串明珠一样光芒万丈,独一无二。&rdo;
徐子清深情地看着明珠,声音低沉,醇厚如酒。
若是平时,明珠定然要被他感动,然而对于重生后的她而言,此刻只有厌恶。
&ldo;你拿回去,我不稀罕。&rdo;
&ldo;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rdo;徐子清站起来,脸上是焦急与不甘,&ldo;咱们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被一个小人挑唆了吗?明珠,你是不是要我从这湖里跳下去,才能相信我这颗心?&rdo;
一阵风吹来,打在身上,不免有些凉意。徐子清的心也凉了。他与明珠自幼相识,少年相知,明珠温柔天真,总是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追着他,事事依着他,他虽也喜欢,却并未对她如何上心,大抵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便不懂得去珍惜吧。
而今,明珠对他的态度无来由地转变,甚至背着自己,派人暗中调查他的行踪。徐子清这才着慌,生怕今后再也哄不住她。单单是态度冷淡倒也罢了,偏偏明珠还对一个身份低微的下人关怀备至。想想她眼中对那个林阿吉掩饰不住的关心,再想想她对自己的冷漠,徐子清心中升起了冲天的妒意,似凶猛张狂的野兽,急欲冲破牢笼,为所欲为。
&ldo;不稀罕就是不稀罕,我说过的话,从无更改。你回吧,我累了。恕不远送。&rdo;说完,明珠转身就走。
&ldo;明珠,你听我说啊!&rdo;徐子清急于挽留她,慌忙中,伸手抱住了明珠,圈在自己怀里。
&ldo;好一个登徒子,竟敢在我家放肆!你放不放手?小心我叫爹爹来收拾你!&rdo;明珠气极,使劲捶打着徐子清。
&ldo;明珠,你听一听我的心,心里都是你啊!&rdo;徐子清任她捶打,依旧不松手。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似乎这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明珠了。
&ldo;谁稀罕!&rdo;明珠忍无可忍,狠狠地踩了徐子清一脚。徐子清脚下一痛,略一松手,明珠便从他怀中滑了出来,狠狠地朝他胸前一推。明珠虽是没练过武的女子,但心中对他颇多恨意,这一下力道竟也不轻,加上徐子清毫无防备,冷不防脚下一滑,身子后倾,竟是朝着荷花池跌落下去。
手中的珍珠项链勾住了明珠的衣饰,偏偏徐子清又不松手,慌乱之中,项链被他的力道扯断,圆润的珍珠滴溜溜地滚了一地。徐子清没来得及心痛,便掉进了池子里。
&ldo;知道你水性好,这点深度不算什么。赶紧爬上来吧,回家换身衣裳去。别在我这杵着,再来一百次也是吃闭门羹的份儿。&rdo;明珠淡淡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子清泡在水里,心比水还凉。他意识到,明珠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尴尬地从水池里爬出来,徐子清再也没脸多留,连地上的珍珠也顾不得捡,便拖着湿淋淋的衣裳,径自离开了王府。
徐府小厮郑斌焦急地在王府门口徘徊。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公子出来,却见他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免吓了一跳。
&ldo;公子,您这是……&rdo;
&ldo;少废话,回府。&rdo;徐子清上了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ldo;是。&rdo;郑斌不敢多言,默默跟随着徐子清,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ldo;公子,老爷刚才派人来催了,催了两次。&rdo;
&ldo;哦?&rdo;徐子清心头一沉。父亲甚少过问自己的行踪,莫非京城出了变故?想起最近几日诸多事情,徐子清不禁连连催马,顾不得往来行人是否来得及躲避,便飞一般地奔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