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父皇,儿臣冤枉,冤枉啊!&rdo;三皇子跪行到皇帝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诉道:&ldo;父皇,楚明珠满口谎言,欲置儿臣于死地不可!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从小接受圣人的教诲,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猪狗不如的事情来?退一步说,儿臣就算起了歹念,这等关系生死的事情,怎会告诉楚明珠这么一个小女人?她是能帮我冲锋陷阵,还是能给我出谋划策?我脑子进水了不成,把掉脑袋的大事告诉她?&rdo;
&ldo;你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想逼我配合你啊!&rdo;明珠厉声道,&ldo;三皇子忘了吗?你亲口说的,靖阳侯手握邺国精锐之师,又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如果不除掉他,你就算弑君成功,也不能顺利登上皇位,靖阳侯一定会为皇上报仇雪恨的!所以,你才把计划告诉我,让我利用身份,毒死靖阳侯!这样就没人敢反对你登基继位了!&rdo;
&ldo;你、你……&rdo;贺延雄气得脸色惨白,站起身,冲过来就要掐死明珠,却被凌宗训挡在身前,一脚踹倒在地。
&ldo;父皇,儿臣冤枉,冤枉啊!&rdo;贺延雄又爬到了皇帝脚下,不停地磕着头,&ldo;父皇,您千万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您想,儿臣就算真有贼心,真想利用这个女人置靖阳侯于死地,我也不会将弑君谋逆的计划和盘托出啊!我可以想个别的借口,比如嫉妒凌宗训得宠之类的,诱骗楚明珠去杀人。为什么要把弑君这种惊世骇俗的大把柄交到对方手里呢?这不是傻吗?&rdo;
&ldo;因为你说,你爱我啊!&rdo;明珠继续添油加醋,&ldo;你还说,全天下的姑娘加一起,都比不上我的一根指头。若我乖乖听你的话,大事可成。你君临天下,我凤袍加身。你之所以把这么详细的计划都告诉我,就是为了表示真心和诚意,你说这天下早晚都是咱们两个人的……&rdo;
&ldo;够了!&rdo;凌宗训突然暴喝一声,震得所有人心里发毛,一齐怔怔地看着他。凌宗训回过神来,立即跪在皇帝面前,冷冷地道:&ldo;皇上,贺延雄大逆不道,人神共愤!这种人宜早做处置,以免将来遗祸无穷!&rdo;
&ldo;凌宗训,你真是卑鄙小人,落井下石!&rdo;贺延雄怒骂一声,乞求地仰望着皇帝,道:&ldo;父皇,那个女人心肠恶毒,她的话,您万万不能相信!您看儿子的手,这伤是被她咬的,差点将儿臣的手指咬掉。胸前的伤,是她用暗器割的,稍微再使几分力气,便要刺穿儿子的心脏了。还有,她还在儿子的伤口上撒了绿矾油,简直心如蛇蝎,恶毒到了极点!&rdo;
&ldo;这恰恰说明了三皇子欲对郡主无礼!&rdo;凌宗训怒道,&ldo;皇上,三皇子刚才口口声声说并无非礼一事,那么试问这身伤是怎么来的?他二人若无近距离的肢体接触,郡主一介弱质女流,怎会有本事伤得了武功高强的三皇子?还有,三皇子张口闭口就说郡主恶毒,用绿矾油伤人,其实根本就没这回事。若真的被绿矾油所伤,早就烧掉一层皮了,还会是现在这副样子?&rdo;
&ldo;不错。&rdo;明珠看向皇帝,道:&ldo;我为了吓唬三皇子,才谎称那是绿矾油,其实不过是盐水而已。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检查,只怕他手上现在还有盐渍呢。绿矾油烧在皮肤上,可不会这么简单。&rdo;
&ldo;父皇,儿臣有话要说。&rdo;五皇子贺延修出列跪下,从怀中取出两封书信,&ldo;父皇请看,这是当日在清江郡,从三哥手下的女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信件。一封是命令他的杀手不惜一切代价害死孩儿,栽赃给太子;另一封是栽赃靖北王和徐长泽一家联合起来,盗窃府库钱粮,意图谋反。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请父皇御览。&rdo;
说完,贺延修将信件呈给太监总管,太监总管又递交了皇帝。皇帝看不到两行,便暴跳如雷。
&ldo;皇上。&rdo;沉默了半晌的左安忽然跪下,道:&ldo;卑职左安,是吴国公府上侍从。第一个发现三皇子对郡主不轨的人,正是卑职。当时卑职路过那所小屋,见到郡主的仆从在门外守护,在下一时好奇便想过去看看,谁知却见三皇子的侍卫突然出现,将二人迷晕。卑职心知不妙,便走过去将那个侍卫打晕,强行冲进屋内,正巧撞见三皇子面目狰狞,要去脱郡主的衣服,郡主拼命挣扎,用刀片划伤了三皇子的衣襟。卑职冲上去立即制止了三皇子,这便是上午发生的一切,卑职亲眼所见,不敢说谎。那个打伤郡主家人的侍从,已经让卑职绑起来了,送交京兆府,随时可以提审。&rdo;
&ldo;父皇,你不能相信左安啊!京城谁人不知,吴国公为太子效力,鞍前马后,忠心耿耿。太子做梦都想除掉孩儿,吴国公岂有不知之理?他的仆从,说话办事自然要顺着他的意思。这些都是无耻的陷害,栽赃!&rdo;贺延雄扯着嗓子,怒吼道。
沉默多时的太子忽然开口,嘲讽地道:&ldo;被害的郡主告你,你说栽赃;目击的证人告你,你说栽赃;两封书信,铁证如山,你也说栽赃。人证物证都被你推翻了,你那些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的片面之词,反倒是事实不成?&rdo;
&ldo;是不是栽赃,空口无凭,一查便知。&rdo;吴国公跪下道:&ldo;老臣以为,别的事犹有可说,收买禁军之事实在不能置之不管。是不是栽赃,只要去查一查禁军便是了。谁跟三皇子走得近,谁收了什么礼物,谁莫名其妙地成了富翁,多了许多薪俸买不来的东西,这些都是可以查的。请皇上下旨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