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悦,今天绿娘来嘛?”坐在马车上的苏凌想起了昨天被绿娘教训的样子,不由的笑了笑,她曾经怨过这个老师,但是到头来,若不是绿娘当时教的那些本事,她估计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陈君昊登基那天。
“应该不来,绿娘没有吩咐要在客房点香。”
“是嘛,那今天去一趟芝香坊吧,我想换一种熏香。”苏凌闭上了眼,陈君昊曾经说过喜欢她身上的熏香味,她当年差点被这种香害到死,但之后为了迎合那个人还是没有改换那种香。现在想来真是幼稚呀,连命都差点折在这种香料手上了,她还不舍得换。
苏凌的话刚说完,马车突然一震,只听外面的马嘶叫了一声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阿悦掀开了帘子,略带抱怨的问着车夫发生了什么,只留苏凌一个人在车里。
片刻之后,阿悦回来了,她颇为头疼的对苏凌说:“小姐,路上躺着一个人。”
“绕过去。”苏凌没有犹豫,她不是慈善家,路上躺着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哦,我跟车夫说。”阿悦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只是嘟囔了一句:“生死由命。”
“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再决定吧。”苏凌改变注意了,她也有那么落魄的时候,当时被一户屠户救了,若非那家人的善意,恐怕她就成了山野冤魂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报答这家人的恩情,就从外人那里听说陈君昊下令把那家人全部杀了,可怜了那家最小的孩子才不过三岁。至于原因,陈君昊只是淡淡的告诉她,皇家的人不是那些村夫可以碰的。
“是。”阿悦的眼里有恢复了光泽,她就说小姐不会那么无情的。
“那个人伤得很重吗?”苏凌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地上的人,没有去碰,只是吱了一下旁边的车夫。
“大概快不行了,气息有些弱,这边荒凉,也没个医户。”话刚脱口而出不久,车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小姐好像根本没打算救那个人,只是说下车看看。
“抬上车吧。”苏凌指示车夫把人弄上车。
“小姐,这……不妥。”阿悦在一边出声提醒,苏凌毕竟是黄花闺女,待嫁闺中,和陌生男人独处难免招来闲言碎语。
“刚才希望我救人的似乎也是你,带上来吧,没事。”苏凌没有责怪阿悦的意思,眼下人命关天,她就当做件好事,为她那个没出世的孩子祈福吧。
“嗯。”阿悦尴尬的点了点头,但接下来让她更难堪的事出现了,苏凌竟然直接褪去了那个人的衣服:“啊!小姐!”阿悦本能的闭起了眼,她可是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
苏凌则坦然一些,她之前在军营里打杂,刚看见除了夫君以前男人的身体的时候反应也会那么激烈,可日子久了,她也习惯了,跟着军医也是学了些简单的包扎,只是碍于她是太子的女人,没有人敢让她包扎。
今天倒是第一次试手,她拿出随身背着的小刀,割了那个男子衣服的一条布料,把他受伤地方粗略的包扎了一下。
“小姐,这要是被夫人和老爷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呀!”阿悦还是没敢睁开眼,听娘亲说看了男人的身体会怀孕的!万一小姐有宝宝了怎么办,连父亲的身份都不清楚,会很麻烦的。
“你不说没人知道的。车夫去城门的岳医女那边。”苏凌记得没错的话,岳医女的医馆是在城门那里,只是一直门庭冷落,没人敢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一个女人。
苏凌之所以知道岳云的医术是因为苏和小时候生过一次病,城里的大夫几乎都放弃希望了,而岳云则自告奋勇来治苏和。结果调理了两个月,苏和的病就好了。
父亲问岳云要什么报酬,她只说要一处房子开医馆,苏凌就记下了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还有用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