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顺势点头。
听到长公主的名号,村民们登时哗然。
大家都是平民百姓,接触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镇上的县老爷,哪里见过什么将军、长公主的?
听闻席安曾经在长公主手下做事,她的身影立刻在众人眼中变得高大起来。
这可是天大的见识啊!
里正听闻也骇了一跳,他对军队并不了解,只知道她解甲归田,却不知她原先是在谁手下做事。见她平安,原以为是个无名小卒,却原来来头不小。
齐寐也满眼惊叹的看着她,只是惊叹之色浮于表面,好似早就知晓般。
二掌柜连忙行礼:“失礼了,军爷。”
“我已解甲归田,就是平民百姓,不必如此恭敬。”席安摆手。
“我那兄长欠了多少你如是说便是,若是一分没欠,我还得与我那婶婶说道说道。”
席安声音不大,夹带着些许冷意。
然这回却没人说她绝情,诸人纷纷安静下来,静听两人交谈。
“这……”二掌柜摸了摸下巴。
“实在不是在下说谎,我现下想起来了,您的兄长席平与我五金赌坊确实有些联系,多年前每月都会来赌上几把,却是没有尚未还清的欠债。”
“恰恰相反,您兄长去世之后……”二掌柜看了眼席二婶。
席安看到了,也跟着朝席二婶瞥去一眼。
直看得二婶冷汗连连。
“掌柜但说无妨。”
“那年雪地,实则是您兄长仗着家中有人从军出言不逊,我们兄弟看不过眼才教训了一顿。谁知闹出了人命,叫他两位婶婶上门一通闹腾,又是要银子,又是要报官的……”
二掌柜说到这,见席安面色冷淡,不像是要在寻仇的模样。
便继续说道:“我们主家性子好,做主免了赌债,替那些兄弟赔了一百两出去,您不知道吗?”
“一百两!”有人几乎出声。
席三婶几近晕眩,身子摇摇欲坠。
完了!
席二婶仍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色厉内荏的张口欲骂:“你胡说!你就是看这丫头参军,故意偏袒她!”
赫然被如此血口喷人,二掌柜满脸无奈:“我与这位非亲非故,哪里能编得出这等谎话。”
“何况这事,我们许多做事久的老人都知道,你们派人一问便知。”
说来说去,这件事做不得假。
是真的。
席二、席三家人,非但贪墨了席安的银钱,还有赌坊赔给席平的一百两银子。
席三婶神思恍惚,她知道,完了。
这件事被捅出来,他们家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再一恍惚,就见席安满脸冷漠的盯着她。
席安冷眼听着,突然开口:“你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