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也不阻拦,亦不相送。
倒是齐寐跟着走了出去,倚着大门饶有趣味的唤了一声:“喂。”
席修贤回头,就见他倚门含笑,怀中不合时宜的抱着两个灰白的幼兔,看着像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农家人。偏生一身气质矜贵雍雅,叫人不能轻视。
“你们什么时候把钱还回来?”
“席安可是说了,要给我建一座大院子,还要给我买几十两一身的绫罗衣服,处处都是需要钱呢。”
他如玉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怀中幼兔,含笑的模样十足的养眼,形状姣好的唇却吐出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话语。
他说得理所当然,好似那钱就属于他一般,把所有花销盘算得一清二楚。
席修贤被气得够呛,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从容。那双黑沉的眼中不再是故作温柔的色彩,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你算什么东西!”
“那是我们席家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干系,凭什么给你花销?”
“为什么不可以?”齐寐好奇偏头,他好似真心实意的感觉到困惑,一双桃花眼疑惑不解的凝视着他。
“明明,你与席安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你都可以要求她出钱供你读书,我为什么不能要求席安建一个大院子给我住?”
你又算什么东西?
齐寐眼神中明晃晃的写着这几个大字,透着无声的轻嘲。
“我是她堂兄!”
席修贤气得够呛。
在家里,他是能给家族带来荣光的宝贝,在外面,他是夫子称赞、前途无量的童生学子。
何人见到他,不给他几分好脸色看?
偏生席安回来,铁了心要断亲不说,一个小白脸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很快就不是了。”清越的女声从屋内传出。
席安从屋里走出,与齐寐并肩。
“待我们断了亲,你便与我再无瓜葛。”
“至于那时我的钱给谁花,也容不得你指手画脚。”
这一番话下来,即表明了自己决意断亲的决心,又维护了席修贤说齐寐是个外人。
席修贤被气得够呛,偏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维持自己温柔有礼的外表。
勉强勾了勾唇,他笑容无奈,半是训斥说:“无论有什么矛盾,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可以一起说说,你现在断亲叫爷爷奶奶怎么想,叫外人怎么说我们,你都想过吗?”
因齐寐与席修贤在门口耽误了许久,陆陆续续回屋的村民们也瞧见了他们。
有人大声叫了一声:“这不是修贤吗?今天不是你休沐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