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大笑,众人说笑了一番,一起赶往泰西封城。陆逊已经让人收拾好了王宫,请孙绍入住,孙绍随即在王宫内大宴群臣,在觥筹交错之间,三国开始商量分赃的相关事宜。
这次罗马人和贵霜人的损失都不小,但是他们最后都没能攻下泰西封,不好意思提出多高的要求,更不敢对泰西封城有什么企图,孙绍开始就说好的,谁拿下泰西封,泰西封就是谁的。只是一点也不要的话,他们似乎又太亏了,到了这个时候,昆图斯和波调很自然的站在了一个阵线上,他们拐弯抹角的向孙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孙绍很慷慨,再次重申了当初的约定,不管是汉军还是罗马军、贵霜军,一律按功计赏,立了功的人都可以得到一块土地,这件事就交给孙奉和陆逊办理,昆图斯和波调各派大臣参与,如果有什么分歧,他一定会秉公办理。最后他对昆图斯和波调说,这样的细务就交给他们去办吧,我们三个人分别在即,就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聚一聚,商量一下以后的合作事宜。
昆图斯和波调大喜,立即指定亲信配合孙奉计功,他们自己整天陪着孙绍在泰西封城里城外闲逛,饱览萨珊的风光。在孙奉等人为每一次战斗的功劳进行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们三人在悠闲自得之中商定了一起出资组建罗马银行和贵霜银行,以及修建铁路的构想。
波调一直在担心越国和罗马走得太近,把自己撇在一边,以后贵霜可能会陷入他们夹击的危险之中。现在孙奉占据萨珊故地已成定局,罗马人首先被隔了开来,孙绍又决定要与他合作组建贵霜银行,他总算放了心。
但昆图斯和波调也不是没有担心,孙绍虽然给他们提供了共同发财的机会,但是他们的财力与越国不能相比,不管是银行还是铁路,他们加起的来的股份都没有越国大,以后控制权大部分都要掌握在越国人的手中,万一孙绍要是翻了脸,他们的损失将非常惊人。
孙绍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很大方的说,你们不要担心,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都讲个诚信,出尔反尔的,以后还有谁和你合作?我知道,你们这次损失不小,暂时没有那么多的财力入股,没关系,你们虽然股份不足,但还是大股东吗,在大事上,少数服从多数,如果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不同意,我就算是第一大股也没办法独断专行不是?再说了,股份是开放的,你们要是手紧了,可以随即兑现救急,有钱了,还可以扩大股份,只要符合我们的约定就可以。
昆图斯和波调在这一方面显然不是孙绍的对手,他们被孙绍说的构想鼓动得眼冒金星的同时,也被一笔笔巨大的财富勾引得魂不守舍。孙绍的巨大财力大部分来自民间,他自己所得有限,而昆图斯和波调则不同,他们的收入将全部是自己的,虽然和越国的整体实力不能比,但比起孙绍个人所得却只强不弱。
昆图斯还是有些担心,他觉得这条铁路太长,如果投入太大的话,可能会遭到元老院的反对,孙绍也不强求,最后和昆图斯商定,先修一条由红海到地中海的铁路,这条路只有三百里,路况也要好上很多,连通之后,红海和地中海的货运就会顺利很多,如果这条铁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到时候再筹集资金修建由波斯湾到黑海的铁路就会方便很多。
波调也有同样的担心,孙绍同样不强求,反正这件事肯定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他最后强调的只有一点,为了保证大家不吃亏,铸币权必须统一,不能再让那些成色不足的货币进入市场。说到这里,他沉下了脸对昆图斯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们罗马人要有点诚意,为什么到现在还有那些劣质金币流通?你是不是要我下令禁止你们罗马金币才满意?
昆图斯冷汗淋漓,孙绍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里面的威胁却显而易见。罗马因为经济状况,金币的成色一降再降,这已经是一个痼疾,孙绍多次就此事和他交涉,他不是不想改变,奈何一方面是确实没钱,另一方面也是有些贪,总想着拖一天是一天,现在拖到了头,实在熬不过去了,只得连声向孙绍保证,尽快将那些金币回收。
“你这个罗马皇帝现在也坐得稳了,金币上也该有你的头像了。”孙绍舒缓了口气,安慰昆图斯道:“我汉人的精铸技术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放心的话,我可以替你铸币,保证你的头像比任何一届罗马皇帝的头像都要清晰。”
昆图斯感激不尽,连连答应,却不知道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罗马人的命脉从此捏在了孙绍的手里。
孙绍趁热打铁,再次以一部分让利为代价,换到了贵霜的铸币权,他随即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孙奉,孙奉和陆逊见主要任务完成,便把讨价还价了几天的功劳簿最终确定了下来。这个功劳簿虽然尽量公平,但真正绝对公平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出现,孙奉和陆逊在有意无意之间偏袒了那些对汉军印象良好的罗马将领和贵霜将领,在两河之间肥沃的土地上给他们封地,而那些与汉军关系比较疏远的则给偏僻一些的地盘。
经过半个月的商量,最终分封方案确定,汉军占据了原属两河之间的近六成土地,而罗马人和贵霜人在夺回被阿尔达希尔抢去的土地之外,也获得了一部分原属波斯的土地,大大小小近四十名两国的将领成了这块土地上的领主,从此和汉人捆绑在一起,分享这条黄金之路的利益。这些人听说那条铁路将延后考虑后,都遗憾不已,孙绍随即给他们一个许诺,红海那条铁路完工之后,他一定会尽快开始这条铁路的修建,在此之间,他将以优惠价供应船只给沿岸的领主们,供他们出行或经商。
在完成大分配之后,孙绍请来了曹彰兄弟和李严,商量他们之间的利益分配。曹彰一看到孙绍,就咬牙切齿的说道:“尊敬的越王殿下,你真够仁慈的啊,挖了那么大一个坑让我跳。我本来以为你给萨珊人挖的坑已经够深了,没想到给我挖的坑直接就是个无底洞。”
众人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
孙绍也忍不住的笑了,他带着三分得意的看着曹彰:“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学无术。级数这个问题,扶南学报上不止讲过一次,我在安排拒马阵的时候,也有一个级数的问题,你亲眼看到了,也不多思量,这能怪我吗?”
曹彰语塞,愤愤不平的瞪了孙绍一眼,泄愤似的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那你现在打算还一辈子债,还是打算赖账?”
“我是赖债的人吗?”曹彰狡黠的一笑:“我还你的债,我还不完,我儿子接着还,反正你也没说一年要还多少,也没有限定多少年还完,我每年还一点就是了。如果你硬要逼债,也没关系,我大不了把妻儿老小的全抵债便是了。”
“嘿——”孙绍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曹彰说不出话。这他妈的什么事啊,怎么反被他摆一道。他老婆是孙家的人,他儿子也有一半的孙家血统,我把他们要回来又能怎么样,反过来还得倒贴粮食养活他们。他指了指曹彰:“有你的,曹子文,学会耍赖了,有进步啊。”
“彼此彼此,都是向大王学的。”曹彰貌似谦虚的拱拱手:“这才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大王走得近,自然变得聪明了。”
孙绍头一扭,佯怒的瞪着曹植和杨修等人:“谁教他的?给我站出来!”
曹植和杨修互相看了一眼,耸了耸肩,异口同声的说道:“大王教的呗!”
拿下了泰西封,汉军立功最巨,分到了最大的一块利益,几乎所有人都能从中得利,大家心情都不错。再者他们也知道孙绍和曹彰打这个赌玩笑的成份更大,反正曹彰也还不起,现在见孙绍和曹彰逗趣,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就连一向矜持寡言的李严都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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