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只怕会不高兴的,”她盯着他,不知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该知道公孙秀盈有多痛恨她,虽然,这痛恨来得很莫名其妙,“要是原本一桩该高高兴兴的喜事,弄得吵吵闹闹可不吉利,”她无意随他远走淮南。
外头的世界很大,她的确曾存有向往之心,可,也仅仅是有心,要跨出那一步,还需要继续心理建设及许多的条件。
说到底,她是有心,而无实行能力。
犯懒,是唯一的解释。
“你无需理会这些,本侯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必多话。”他不想继续听她推脱下去。
要她同行,是他适才做下的决定。
而,已做下的决定,便容不得她再改变。
阿临耸耸肩,好吧,现在与他争论显然不是个好法子,还有几日就是大婚之日,到时,再寻个理由推脱吧。
装个病,犯个傻什么的,他总不会带个病人给自己添麻烦吧。
马车沿着闹市,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朝抚远侯府前行,她未再驳他,公孙笑也不再与她交谈,继续靠坐,闭目养神。
马车里很安静,静得,阿临也有些想睡了,
……
公孙家与符家联姻之日
先由女方设宴,宴请亲朋好友,来的客人不在少数,公孙家上上下下热闹非凡,午宴过后,新娘子便要坐上花轿,出发前往淮南。
从皇城赶到淮南,以正常速度来算,至少要半个余月。
一大早,公孙笑便让风十三来知会她,时辰一到,她必须出现在大门前,与队伍一同前行。
阿临一大早就没起来过,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紫环送了两趟水来,她还是未醒。
这一次,紫环又送上温水与吃食。
“小姐,你就算不起床,也得吃点东西,外头的宾客都吃第二顿了,你从昨晚吃过一小碗饭,一直到现在,会饿坏身体的。”紫环在她耳朵叨叨念念的。
“先放着,一会我再吃。”阿临转个身,背朝紫环。
紫环实在看不下去,“小姐,你要拒绝姑爷,直接跟姑爷说个清楚明白就是,何必委屈自己装病呢,要是万一姑爷不信,岂不是白忙活了。”吃力还讨不了好呢。
“我是真的头昏,”一点不假,只要一想到要去淮南那么大老远的,一路上必须被马车颠来颠去的,她的头都已经很昏,想吐了,说不定她还会昏车呢,毕竟,她从来不曾走过远路。
去过最远的,也就是城郊。
“一定是饿的,”紫环端上饭,“小姐,你先吃上一口吧。”
“行,”怕了她,阿临起来,吃了两口,继续躺下,“把东西撤下去吧,下午再吃。”现在是真的没有胃口。
紫环见说服不了她,只好乖乖的把吃食撤下,阿临左右翻滚了一番,又沉沉的睡去了。
她曾觉得自己上辈子必定是头猪,或许,是真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头有人声,很吵,她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
“姑爷,姑爷,小姐真的不舒服,她今天都没起来过,连饭也没有吃进一口,实在是经不起一路的车马劳顿,还请姑爷让小姐留在府里歇息,修养身体。”紫环一路跟着公孙笑奔进来。
公孙笑看都没看她一眼,入了屋,瞧见的的确是卧床不起的傅家阿临。
近日,他们夫妻并未同处一室,他睡在书房。
“傅清临,”公孙笑连名带姓的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