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是感激的,感激公孙笑,没有直接告诉他娘,否则,光是婆婆的言语与脸色也够她好好的吃上一顿了。
阿临尽量做到低眉顺眼,婆婆说过,指责过,也就罢了,当着公孙笑的面,也不会太让她难看。
无论如何,她也得替他儿子留几分情面。
……
人前的虚情假意是很累人的,比做任何事都让人觉得累心,也真是够虚伪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成了一个虚伪的人。
明明心里不想笑,却笑出声来。
实在是可悲又可叹。
她与公孙笑是貌合神离,人在心不在,若长此一世过下去,当真是无比累人的。
她思前想后,若是想要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唯一的可能就是不论情感,这世道太多的夫妻是没有感情的,充其量不过是合伙过日子,有些人缘份深的,日子久了,也就成了最亲的亲人。
若有些人缘份不是那么深,即使在一起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依旧是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明明在同房同床,日日共寝,却无法贴心,那感觉太糟心了。
女人心是海底针,男人心也不遑多让,看不清摸不着的。
翌日,公孙笑一起身,阿临也跟着起身,不需要他吩咐,勤快的替他更衣梳发,侍候得妥妥贴贴的,再与他一同用早膳。
早膳时,她问,“侯爷一会可是要上哪儿去忙?”
“进宫。”
阿临想想也是,他从河东回来先见了太子,如今还要入宫去对皇上言明河东的情况。
毕竟,他才是那个真正在河东监了半年工的人。
“既然侯爷是进宫,妾身也就不陪着侯爷了,妾身一会想出府去拜会白夫人可好?”她小心亦亦的问他。
公孙笑睨她一眼,她的小模小样,他瞧在眼里,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大早就起来还忙东忙西的无非就是想出府去走一趟,以免,当真被他禁足于府内。
他不急着回答,拿是想看她焦急的模样。
喝完最后一口清粥,放下手中碗,拿起一旁的巾帕拭了拭唇,放下巾帕,才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本侯不准。”
什么?
阿临脸上的表情登时就挂不住了,角度怪异的扬起唇,“侯爷为何不准?”可得给个理由,不能无缘无故一句不准就了事了。
她可不依。
“侯爷为什么不准?”她用力的扒了两口稀粥,肚子不饿,早就气饱了,“威远将军夫人待咱们挺好的,我去拜防并无不合适之处。”
“的确并没有不合适之处,”公孙笑慢条斯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