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言最近特别喜欢晚上一个人在荷塘中间的秋千上坐一会儿,夜晚的风没有那么燥热,蟋蟀和蛙声此起彼伏,看不到高楼,也听不真切车流声,让她有点想素云覌,想师傅了。
今天她如常在外面待到9点半,打坐温习以前师傅传授的经书内容。往回走的时候,发现沈修净一个人坐在湖心亭子里喝酒,身影有着说不出来的落寞情绪。
“要不要喝一杯。”沈修净看见了她,淡淡的说道。
周景言摇摇头,“姐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沈修净又喝了一口,脸色有点微微的红。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过后发现他不仅没有骗你,还是个大人渣。”
周景言继续摇摇头。
沈修净想起弟弟给她说的,面前这个女人的经历,也是另外一种悲惨,27岁的女人了,根本没有机会去经历,何谈爱恨。
“我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家世好、学历好,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人人都夸我又漂亮又聪明。”周景言不能感同身受,无法接话,只能安静的听着。
“22岁那年,我和哥哥回国,都在父亲的公司里上班,都说父亲是要培养两个接班人,女儿也不例外。我遇到了一个男人,开始我也并不喜欢他,觉得他太浮于表面,就是皮囊好看而已。但是,谁知道呢,可能年轻的时候,费洛蒙一升高,再聪明的人都变成了傻瓜。”说着自嘲的笑了笑,又喝了一口。
“他除开没有显赫的家世,的确什么都不差,我们很快的就陷入了热恋,我大部分私下的时间都和他在一起,他带我去了夜市、去吃路边摊,去那种人很多的小舞厅跳舞,骑单车。总之都是我作为沈家掌上明珠没有体验过的生活。”
“我和他恋爱的事情,当时只有我哥和我妈知道,我哥说他眼中太多算计,我嗤之以鼻,他周围的女人还不是一样。我妈只说我还小,可以再多一点经历再决定。”
沈修净小口的抿着酒,眼神有点略微的迷茫,仿佛也搞不懂年轻时候的自己。
“我妈我哥出事的那天,本来我也是要回来,但是他一直各种痴缠,我最终没有回家,和他厮混。也许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我大约凌晨2点,从噩梦中醒过来,心慌的睡不着。他在身边安慰我。”说到这里,沈修净眼神中带着恨意。
“我哥和我妈出事后,我受到很大的打击,但是强撑着帮我父亲办理后事,打理公司,照顾小弟。直到我发现,我爸,早在我妈死之前就跟我男朋友的妹妹有染,我哥说的真不错,兄妹两人,一人跟我谈恋爱,一人勾搭上我爸。我那天情绪失控了,那个女人,不愧是个演电影的,当着我说,要给我当后妈,以后让我管他叫舅舅,一边又跟我爸哭诉说我欺负她。”
沈修净回想起当初的闹剧,冷笑道。
“我跟我爸吵了起来,我说是他和这个女人合伙害死了我妈,我还找人跟着她,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经常梦见我的哥哥浑身是血的跟我说,你看我说你那个男人有点坏,你不信,现在我死了,妈妈也死了,小弟也残废了。我跟他闹,拿着刀要让他去杀了他妹妹。”
周景言听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快,知道是情绪上来,又饮了酒,便收起了她的酒杯,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沈修净觉得直冲头顶无法发泄的恨意和不甘仿佛随着岁月慢慢沉淀,变得恍惚。
“后来,他跟我爸亲手把我送进了精神科,说我受了刺激脑子有问题,不过他的妹妹也没有如愿给我当后妈,谁知道最后机关算尽,却给别人做了嫁衣,哈哈哈哈”。沈修净大笑起来,把自己呛的直咳嗽。周景言轻轻的安抚着她,轻声问道:“后来呢”
“咳,后来我父亲在我妈死后不到一年就把朱凤琳给接进了门,那时候,沈修哲那小混蛋都半岁了,我爷爷知道后大怒,拿着拐杖把我爸头都打破,他把我们姐弟俩接走了,我也慢慢的清醒过来了。”
沈修净眼神中带着清醒的狠意。“情感二字不过是你情我愿镜花水月,比不过他的骨肉血亲,我也认了。”
“但是,不管为了什么,害我亲人,我绝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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