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脸色稍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只是路过时朝那枯井里看了一眼,谁知晓就看见具几乎泡白没了形的尸体。
她险些吓得腿都软了。
“奴婢不知晓,奴婢不敢声张,刚发现,就赶回来了。”
刘氏没忍住:“蠢货!”
秋寒被骂得有些懵,刘氏如何摆不出往日的笑脸,气得心口生疼:
“你既发现了尸体,为何不声张?”
秋寒慌乱:“可、可……”
铀儿是她们按在鸣碎院的暗线,如今发现其尸体,秋寒自不敢声张,忙回来报信。
刘氏抚额:“鸣碎院离绥合院距离不近,徐氏既然把铀儿尸体扔进了那儿,必然有后手,你看见尸体,却不敢声张,不是明摆着心虚嘛!”
秋寒也知晓自己想岔了,坏了主子的事,砰得一声跪地。
刘氏心中骂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此时却不是生气的时候,刘氏冷着脸:
“如今府中是多事之秋,她既敢在这时弄出人命来,定是铀儿发现了什么。”
刘氏闭了闭眼,想着之前铀儿传回的话,如何也想不到铀儿又发现了什么。
必是能威胁到徐氏的事,否则徐氏也不会直接下杀手。
刘氏捏紧了手心,哑声问了句:
“她是何模样?”
秋寒红着眼摇头:“她浑身泡得发白,奴婢没敢看清。”
铀儿待今年十月份方才及笄。
刘氏嗓子涩了涩,她咬牙吩咐:“给她家中送些银钱。”
半晌,她又添了句:“多送些。”
秋寒连连点头,良久,她才迟疑地问一句:
“那、主子,我们如今要怎么办?”
刘氏冷了眸:
“害了我的人,还想当作无事发生一样?痴人说梦!”
忽地,她想起什么,眸色稍闪。
府中没能安静多久,周韫进府时甚是热闹,洛秋时进府时,自不可能冷清。
这几日,府上早早备着了。
按理说,周韫管着府中琐事,此事该由周韫准备才是,但张崇特意过来请命,周韫直接叫他看着安排就是。
快至洛秋时进府前一日。
周韫安静了数日,忽地起了心思,吩咐了笔墨,在院子中作画。
消息传进前院,傅昀抬了抬眸,思忖片刻,他站起了身。
他没叫人通报,踏进锦和苑时,刚好看见周韫捧着脸,手中持着墨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纸上落笔。
她姿态甚是懒散,倚在榻上,作画也没个正形,眉眼淡淡的,不知在画些什么,垂眸之间,却比往日多了几分静娴韵味。
傅昀走近,脚步声渐明显,周韫动都没动一下,仿若没听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