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事,没事。&rdo;他按着胸口,痛苦的咬紧牙关,可喘息一下,又是一大口鲜血溅在我身上。
&ldo;你的伤还没痊愈?&rdo;萧朗问。
&ldo;今日蒙萧尚书不吝赐教,怕是痊愈无望了。&rdo;
&ldo;都是些旧事,你又何必如此介怀。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rdo;
&ldo;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会把答应你的事做完。&rdo;他按着胸口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止住脚步问道:&ldo;我有一个问题,希望萧尚书能解答。&rdo;
&ldo;请讲!&rdo;
&ldo;那日与孟漫在密室私语的人,是他,还是你?&rdo;
萧朗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ldo;孟漫与我自小一起长大……相交十几年,还不及与你相交十几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rdo;
&ldo;也不见得,至少关于你的事她对我只字未提。&rdo;
&ldo;但她总在我面前提起你,所以我才对你如此了解……这大概就是爱人与朋友的区别吧。&rdo;
&ldo;那她现在在哪?&rdo;
&ldo;在夜枭的新总坛,她还在等你回去。&rdo;
&ldo;谢谢!&rdo;
他似乎问完了问题,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又站了片刻,才对我躬身道:&ldo;萧夫人,请多珍重。&rdo;
宇文楚天离去后,我再没有他的消息。
没过多久时局开始变了,边疆又起了争端。
这一次没有了萧潜,敌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
母亲想带我和浣泠回苗疆避难,我说:&ldo;我是萧家的人,有一口气也要留在萧家。&rdo;
送她离去那日,我问:&ldo;娘,当年是你让人杀了我父亲的吗?&rdo;
她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我道:&ldo;我听说买凶杀死我父亲的是兰侯府。&rdo;
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粒粒晶莹。
&ldo;我今天才明白沣临终为什么那么说!原来他说他无论做过什么事都是因为他爱我,让我不要责怪他……是这个意思……&rdo;
我没有再问,帮她擦去眼泪。
动荡的时局,破败的山河,任谁也无法再挽救这个残局……
她走后不多日,萧老将军亲自挂帅出征,一去未归。
噩耗传来之时,萧朗匆匆忙忙赶去战场,此去也是杳无音信。
虽然不喜欢萧朗这个人,我还是希望他在某一个地方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今日,所有萧家的下人都各自逃命去了,只剩我守在萧家惨败的院落,打扫着萧潜的灵堂,陪着他度日如年。
夜,本该是华灯初上,而京城里再没有万家灯火,只剩我的一盏孤灯在寒冬里摇曳。
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缩在冰了的被子里,我问自己:&ldo;为什么你不走?你还在等什么?&rdo;
我不能走,我走了,他就找不到我,他就不知道我爱他,我在等他……
泪在寒冬里结了冰,而我还在守着他离开的地方,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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